繼續看小狗轉圈的。
那……難道讓人把桌子帶人一起抬過去?
聰明如雁凝也一時鑽了牛角尖,呆了一呆陷入了沉默。
……
結局自然不需要旁人抬著桌子狂奔。
雪球再怎麼兇狠也不過一隻身形不大的小奶狗,雁凝等人不敢動手,是怕傷了它要受責罰。但若是這小狗真傷了人,再怎麼也逃不過一個被打死的結局。畢竟徐昭儀身邊也不需要一隻隨時會發狂的寵物。
雪球的狀態太過狂躁,雁凝怕貿然動手傷了它,更怕它反頭咬上自己。心中暗恨今日運氣不好,竟讓雙鳶逃過一劫先回去了,於是一面說著“待我回去稟報娘娘,讓娘娘來處置你”,一面將其他人留在這兒把雪球抱回去。
——至於能不能抱回去怎麼抱回去,就不是她要擔心的事了。
雁凝忙著回凌波閣告狀——雪球留在這兒自然不是因為它發了狂,而是尚衣局有個小宮女故意引它留下。她也不是沒法子帶回它才走的,是怕這麼久不回去娘娘著急,所以先去稟報一聲。
讓她留下的兩個小宮娥苦了臉,卻也沒辦法,只能一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抱它,一人與它說話安撫:“雪球乖啊,咱們帶你回去見娘娘。你要聽話一點,如果傷了人,娘娘可就再也不會要你了。”
這小白狗似乎有些格外的聰明,原本炸著毛衝杜阮阮磨牙,別人一碰就要亮爪子,這時那宮女一面說話一面伸手,它竟然好像能聽懂似的,知道自己再不老實就要沒命,眼珠子朝兩邊看看,忽然哼哼兩聲,不甘心地軟下了腰,任那宮女驚喜無比地將它抱起。
不止那倆小宮女十分激動,在桌上蹲了半天的杜阮阮也深受感動。那小白狗在宮女懷裡不吵不鬧,反而玩累了似的在她懷裡打了個呵欠,趴在她肩上打盹。
……夭壽啦這狗簡直成精了,連人話都能聽懂。
小宮女喜不自禁,忙不迭抱著狗走了。杜阮阮傻乎乎在後頭盯著看——臨出門時這看似乖順下來的狗忽然睜開眼狠狠“瞪”了她一下。
這隻狗瞪她!
……她被一隻狗瞪了一眼!!
而且她居然覺得這巴掌大的小奶狗瞪她的樣子很眼熟,像她記憶裡某個總愛在別人面前擺出溫順模樣的人。
難道那個人這麼久不見人影,其實是因為……
媽呀不會吧!
杜小胖被自己腦補的內容嚇了一跳,瞠目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
凌波閣中,雁凝正在下首討好又不諂媚地訴說自己的“功勞”:“……雪球是娘娘的心頭愛,奴婢自然不會讓那宮女得逞。但她不知使了什麼妖法,竟讓雪球只願粘著她,其餘誰也不讓碰。奴婢深恨她這般,怕傷著雪球不敢硬來,又怕娘娘著急,於是想盡辦法哄好雪球后留下絨兒絮兒抱它回來,奴婢則先行一步好告訴娘娘這個好訊息。”
“哦?”上首的女子將小狗放在膝上,這柔軟溫熱的小東西如今方五個月大,鬧了一通已經昏昏欲睡,她唇邊含笑道,“照你這麼說,那宮女不是可惡得很?”
這話可說到雁凝心上了,她垂眉順眼故作老實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她阻攔雪球與娘娘見面,明明撿了它卻不願還給娘娘,也不知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奴婢不是故意詆譭她,只是娘娘不知道,這宮裡有些人為了攀上高枝一步登天,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不是麼,那宮女都讓雪球逼成那樣了,除非自己跑來凌波閣,不然怎麼把雪球送回來?
她說話時絨兒絮兒就在旁邊看著,娘娘雖然性情溫和公正,可雁凝向來頗受重用,平時像這樣為搶功勞信口雌黃的次數一點也不少。她們倆暗暗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多嘴。
昭儀娘娘聞言便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