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什麼的。我和爺爺的衣服鞋子都是姑姑做的。
我上小學那會,姑姑的同學覺得她審美好,想和她一起去外面做生意,可是她要照顧我和爺爺,只能放棄了。
我經常覺得,她來人間走一趟,好像就是為了受苦的。但她怎麼會是為吃苦才出生的呢,她也曾是和楊千朦一樣的小女孩,她也有父母的寵愛。
可是,她真的整個人生都沒為自己活過。
我卑鄙的佔用了她大半個的人生,卻什麼也不能為她做。”
楊千舸臉上的悲傷幾乎能凝結成水汽,劉悅川不知怎麼安慰他,便提議說:“或許,你可以別惹她生氣。”
聽見她的話,楊千舸的淚水生生嚥了回去。他強調說:“我沒惹她生氣。……我只是,不想讓她那麼辛苦。”
楊千舸知道自己虧欠姑姑太多,想用自己的方法彌補,但是姑姑不要他的補償。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姑姑也不想要他了。
父親把他丟來無憂鄉那刻起,他的家便只有他,爺爺和姑姑。爺爺去世了,他只有姑姑了。如果姑姑也不要他,他就真的沒家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大人了,應該堅強,就像姑姑一樣。但他是個有家長的大人,那麼他依舊有權利做小孩子。
“我,只是撒嬌。”楊千舸這話說得臉上臊得慌,把臉轉到一邊,不肯看劉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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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悅川沒有嘲笑他。她只是想到沈行。她突然明白,為什麼總覺得楊千舸有種熟悉感。
這兩人身上都有種被家人用心愛護的氣質。
想到自己糟心的爹媽,劉悅川心中翻湧著酸氣,很想欺負楊千舸。
她被這念頭嚇一跳,她可從沒對沈行有過這種想法。
她看向楊千舸,此人體型健美,五官冷酷,一拳捶死五個她毫不費勁。劉悅川不知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偷吃壞東西了,竟妄想欺負他。
楊千舸察覺她的視線,問:“怎麼了?”
劉悅川立即掩飾自己的情緒,問:“你爸爸是什麼病,很嚴重嗎?”
楊千舸皺眉:“什麼?”
劉悅川說:“我聽說,你爸爸生病了,才不能照顧你。”
楊千舸輕笑一聲,“他是有大病。”
劉悅川覺得他像罵人,又覺得可能是方言說法,才想追問,楊千舸又說:“不是說,要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嗎。這是第二個秘密了。”
劉悅川並沒準備好告訴他別的事情。
“不說算了。”她爬上車子,“我走了。”
楊千舸坐在她後座:“載我下山。”
劉悅川鬧彆扭:“你好重,我不要。”
楊千舸道德綁架:“我要回去給你裝修。”
劉悅川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她的聲音和風一起飄進楊千舸耳朵裡:“我可以告訴你我:()山的盡頭有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