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酒口味太烈,一入口,一直辣到肚子裡,像是火燒了似的。
秦韶華被辣得清醒了幾分。
看見對面魏清狂和齊王一個雙眼放光,一個兩眼冒火,趕緊把他們倆的酒碗都按住了。
齊王正在倒酒,冷不防倒了她一手。
“過來。”齊王放下酒罈子,拽了她入懷,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手。
秦韶華說,“別喝了,我頭都疼了。”
魏清狂眼睛亮亮的,笑道,“我就說你酒力不行。王爺酒力是很好的,對不對?”
“行不行不敢說,陪魏公子盡興還是可以的。”
齊王把秦韶華按在懷裡不許她攔著,和魏清狂你來我往地喝了起來。
從大白天一直喝到天黑。
侍從們酒罈子不知換了多少個。
最後兩個人都動用了內力。
這邊喝著,背地裡暗暗運功,順著指頭把酒逼出去。
秦韶華暗暗無語。
這是幹什麼啊,有本事實打實地喝!
她誰也勸不住,最後自己撐不住,頭暈得厲害,不知不覺就窩在齊王懷裡睡著了。
醉酒之後睡得沒有形象,腦袋一歪,嘴角亮晶晶淌下一道口水。
齊王伸手給她抹了。
動作自然,像是做慣了一樣。
“不好意思,讓魏公子見笑。”他還故意替她的沒形象跟對方道歉。
暗示對方不過是外人。
魏清狂不接招。看著秦韶華酣甜的睡臉,說,“她這一趟北行,看上去清減了不少。王爺整日忙碌,可也別忘了關照她的起居。她年紀小,身體還沒到完全長成的時候,若是王爺顧不上她,少不得我要經常帶著食材過來,親手給她做飯調養身體了。”
“不勞魏公子操心。我家王妃雖然是瘦了點,可是身子比以前更結實了。公子不知道內情,不要亂猜亂想,自作主張。”
“是麼。若如此還好,否則我和她相交一場,也算是半個孃家人,王爺若疏忽了她,我是萬萬不肯答應的。”
齊王眉頭一挑,“孃家人?”
魏清狂和他一路別了許久的苗子,現在卻肯退一步,說自己是孃家人了?
魏清狂點頭,“是,孃家人。”
齊王挖坑說:“你若想做孃家人也容易。明日設個香案,你和我家王妃結拜認個兄妹好了。”
“那卻不成。”
“為何?”
魏清狂微微地笑,“真認了兄妹,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哼!你還想有什麼機會!齊王冷冷盯對方一眼,放下酒碗起了身。
“時候不早,我家王妃這樣睡覺不舒服,本王帶她進去安歇。魏公子自便。”
齊王抱著秦韶華出了喝酒的廳堂,去往上房臥室。
主人離席,魏清狂這個客人卻沒有馬上離開。
坐在殘羹冷炙的桌邊,自己給自己倒酒,又喝了半個多時辰。
這次卻沒有逼酒出體外,是真的喝。
時值仲夏,庭前開了一蓬一蓬的鮮花,月照花樹,留下暗影斑駁。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遠方的城裡傳來打更的梆子聲。
一下一下,敲得這夜色更加寂寞。
魏清狂一杯接一杯的喝,最後拎了酒罈子出門,在遊廊上靠著欄杆對月獨酌。
一直喝到了三更天。
廳裡沒有酒了,只剩了一地的空罈子。
齊王一走,就再也沒有下人來服侍,小小的院落裡只剩了他自己。
魏清狂對著月亮站了一會。
最後看了看上房的方向。
那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