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燦燦麻木地起身,連拖鞋都忘了穿,搖搖晃晃地走向了梳妝檯。她舉起桌面上的全家福,鼻子莫名地開始發酸。
她抬手輕輕地撫摸著相片,聲音沙啞帶著絕望。
“媽媽,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情緒有些失控地摟緊了相框,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她哭的很壓抑,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門外,唐紀修靠在牆上,聽著門內極其低微的哭泣聲。半響,他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齊燦燦幾乎一夜未眠,早晨起床時翻出了一條厚厚的圍巾。
脖子上的齒印十分明顯。她不由蹙緊了眉,在抽屜中翻了好半天才找出一個創口貼。很顯然,一個完全蓋不住這痕跡,她只能勉強地將它遮住一半。
她只好穿了件高領毛衣,拿著外套下了樓。唐家人的生活都特別規律,到了早餐時間,大家都坐在了餐桌上。齊燦燦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進了餐廳。她只要呆在唐家,就必須遵守唐家的規定。
吳嫂看到齊燦燦濃重的黑眼圈,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好不容易養紅潤的臉,今天卻變得格外蒼白。
“四小姐,你昨晚沒睡好嗎?”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還是引起了廳內其他人的注意。
唐景雲不動聲色地瞥了齊燦燦一眼,後又慢條斯理的吃起了早餐。
宋世珍微微蹙了蹙眉。
“燦燦。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能什麼都隨著自己的性子,好好休息對胎兒才好。”
齊燦燦小聲地應了一聲,默默地坐了下來。吳嫂將她的湯羹端在了她的身前,溫聲道。
“別緊張,不過是個體檢。”
吳嫂有些自責,她私以為齊燦燦初為人母,還不能完全適應這個身份。
齊燦燦幾乎是食不知味。唐紀修就坐在她不遠處,模樣淡定到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紀修,你也該定下心了。”
宋世珍或是注意到他臉頰上的指印,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
唐紀修懶洋洋地嗯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
“我先出門了。”
他還未離開餐廳,唐景雲便開口對著齊燦燦說道。
“燦燦,一會兒我送你去醫院。我最近比較忙,也沒顧上你。”
齊燦燦心裡一緊,隨即放下了餐具。她剛猶豫著要不要回答,唐紀修便調笑著轉過了身。
“我剛好順路,我送她吧。”
唐景雲抬了抬眼皮,眸光暗了幾分。
“你早上的會議不能在遲到了。”
唐紀修挑眉,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好。”
齊燦燦無言,比起唐景雲,她寧願唐紀修送她。說來唐景雲卻是好些時日沒有找她了,她現在基本也調整好了心情,應該不會被他瞧出端倪。可唐景雲畢竟是老狐狸,說不慌,是假的。
唐景雲有意放慢速度,吃完了也沒急著離開餐廳,而是看著齊燦燦把她身前所有食物吃完後才起了身。
出門前。吳嫂將齊燦燦裹得嚴嚴實實,不知從哪摸出個毛線冒帶在了她的頭上。
“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
齊燦燦看了看身邊的小女傭,抿著唇搖了搖頭。
“不用了,吳嫂。”
這個小女傭多半是唐景雲的人,她現在如唐景雲所願在沈思勳身邊站穩了腳步,他定然不希望有什麼意外發生。只要他一天認為這肚中的孩子是沈思勳的,這孩子就能平安一天。
齊燦燦一言不發地跟著唐景雲上了車。
上車後,前排的女傭將暗板放了下來。狹小的空間,瞬時只剩下她與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