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浸溼的地面上黑白分明的公路劃線,兩側青翠欲滴的平流霧氣下的樹林草坪,然後時不時出現的城鎮市集,不可能有中國城鎮那麼高大上,卻充滿了五顏六色的生機,基本躲過一戰、二戰、殖民主義戰爭的國,一直沉澱下來的民生環境舒適度比現階段的中國還高,這就是和平帶來的底蘊。
哪怕大多數人都比較窮,哪怕沒多高的生產總值,但國民幸福度很高,因為整個國家都很慵懶嘛。
這點趴在車窗上的游擊隊員們看得很清晰。
畢竟這裡的地形特點和他們戰鬥成長的地方太接近了,可能在主幹道公路邊的城鎮鄉村,也不是他們以往騷擾的那些邊境山村能比擬的。
為什麼不過相隔幾十公里,別人就可以過上這種幸福生活,自己的家鄉只能不停的折騰呢?
稍微有點腦子都會這麼想。
兩三小時後,全都洗過澡,換上簡單t恤長褲的游擊隊員們抵達北地區首府,這個全國第二大城市還是讓他們有種土包子進城的巨大沖擊,包括嘉桂這個唯一的女兵在內,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緬北那片多災多難的地區,眼前這座保留了許多歷史文化遺蹟的古代都城,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都能讓他們開眼界,進而覺得昨夜好像一場夢,前程往事都是難以置信的夢。
嘉桂也在看,只是和戰友們時不時發出感嘆,還有成片的驚呼聲不同,她一直保持沉默,只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一切。
白浩南都是聽阿瑟和阿哩分別去跟認識的前戰友們套話,才知道這一年多的經歷,當白浩南走了以後,警衛連在阿哩跟阿瑟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很快就散了,沒有引起各方注意,而且這些更多是跟隨白浩南和李海舟的警衛們,也沒怎麼參與邱澤東的串聯謀劃。
也好像是白浩南的離開,斬斷了莊沉香對整個特區軍隊的香火情,一直就從未插手過軍隊管理的她立刻跟政府軍一起對所有特區軍隊進行了清理整編。
立刻就把本來已經驚弓之鳥一般的低階軍官們刺激起來,發生過一系列的小型暴動,都給鎮壓下去,最後逃出去的就有嘉桂帶著的部分後勤人員。
本來領頭的並不是她,但在接連幾次戰鬥中,無論死傷損失還是山裡面艱苦的生活,嘉桂這個幾乎唯一有點文化的衛生兵,救活了好多人,也像模像樣的提出了些跟白浩南、邱澤東他們思路接近的作戰意見,隨著越來越多人悄悄消失或者陣亡,剩下來的人全都以嘉桂為核心。
能剩下的,基本都是意志力比較堅定的,換句話說也是不太容易轉彎的。
坐在最後一排,白浩南看著這些其實還很年輕,卻已經身心傷痕累累的戰士,只能期望他們在天龍寺能夠像自己一樣得到些感化。
大巴車沒有直接去天龍寺,而是開到了小學足球場,白浩南主動介紹這些戰士和自己的少年球員們認識,在他們即將進入寺廟開始一種新生活以前,白浩南還是想對過於苦難跟過於幸福的兩個極端都提醒下。
其實已經接近中午,場上比賽的是西疆小學跟林城小學混合的隊伍,少年們相互之間已經很熟悉,金韶華和劉大豐正在西疆小學中場核心的排程下衝鋒陷陣。
白浩南指給他們看:“你們當中有在新兵營陪我踢過球的,也看到過我在特區是怎麼推廣足球的,和平的社會就要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在天龍寺出家,不光是做僧侶打磨這種殺氣,更多是得到一個學習社會規則,學習更多知識的機會,你們都是我帶過的兵裡面拔尖的,能活下來,能有理想追求,這都說明你們有前途,但現在的緬北已經不適合用戰鬥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怎麼做,我想你們應該自己去學習摸索,我只能說,精力旺盛或者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踢踢球,天龍寺也有球隊,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