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震沒有回應妻子的話,他的目光默默地看著妻子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剛出生的歐陽雪被謝婉抱在懷裡,肉嘟嘟的小臉甜甜地笑著,而謝婉則是滿面春風地依偎在丈夫的身邊。 幸福的一家三口,就連平時一絲不苟的歐陽震,他的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謝婉輕聲試探性地詢問道: “要不你派人去廈城把女兒接過來?” 謝婉的話打斷歐陽震的思緒,一貫和煦的歐陽震,罕見對妻子發火道: “胡鬧,我怎麼可以因私廢公?現在外面的局勢你又不是不清楚,這幾天部隊往燕京方向推進200米的距離,就損失幾千人,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還沒雪兒大,難道這些人沒有女兒,沒有父母兄弟要救?” 謝婉只是隨口一提便受到丈夫嚴厲的斥責,賭氣似的側躺在床鋪的內側,面朝帳篷,背對著歐陽震,他有他的道理,自己只有女兒。 不過謝婉雖然生氣,依舊給歐陽震留了半張床。 只是歐陽震看見妻子生氣,避免再次激化矛盾,裹著厚重的軍大衣蜷縮在一旁窄小的沙發上。 兩人結婚四十年,對於彼此的性格都已瞭如指掌。 歐陽震雖然知道妻子只是情急之下的隨口一提,並沒有真要自己因私廢公的打算,但有些念頭一旦產生萌芽,便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必須及時制止。 因此自己只能假裝發火,打消妻子的念頭。 歐陽雪作為自己的獨女,歐陽震哪裡會不擔心她現在的處境,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的老人,哪怕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徒步前往廈城去找尋女兒,只是現在的他不僅是一個父親,更是整個大夏的最高統帥。 歐陽震的思緒飄到謝婉懷歐陽雪的時候,那時的自己已經年近四十,妻子也頂著大齡產婦的種種危險,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才生下這個女兒。 覺得有些煩悶,歐陽震下意識摸了摸軍大衣上的口袋,才想起最後一包煙早在作戰部討論時抽完了。 正月的燕京異常寒冷,聽到丈夫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丈夫是凍著了,謝婉心裡一軟,溫和的聲音打破帳篷內沉悶的氣氛: “回床上睡吧,你要是凍壞了,倒顯得我不分輕重。” 見妻子有意示好,歐陽震急忙起身走到床邊,柔聲安慰妻子道: “你別擔心,女兒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謝婉沒有多說什麼,淡淡應了聲“嗯” 四周重歸寂靜。 只是兩人一夜未睡,默默地躺在床上直到天明。 天空中皎潔的月光,隱隱有慢慢變紅的跡象。 廈城柳家別墅。 柳傑躲在衣櫥中,渾身上下劇烈地顫抖,雙手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大姐居然屍變了,不僅變成喪屍,還將柳家其他人都殺了。 柳思思還未下葬,末世便出現,空氣中莫名的能量讓已是一具屍體的柳思思復活,併發生變異。 透過衣櫥上的百葉門,一位一身白衣,面容被烈火灼燒過的喪屍在衣櫥前停下腳步,扭頭與柳傑四目相對。 柳思思恐怖的面容對著柳傑露出詭異的微笑,渾濁的雙眼透過縫隙看到藏身於此的柳傑,手中的利爪硬生生穿透衣櫥的百葉門,將衣櫥內的柳傑拽了出來。 “大姐,別殺我,我是小杰呀,你的親弟弟。” 形勢所逼,柳傑只好跪地求饒,希望透過親情喚醒大姐柳思思。 柳思思一把鉗住柳傑的喉嚨,將柳傑拖到柳家庭院內的水池邊,原本清澈的池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態,裡面的池水早就被血液染紅。 水池四周至少堆砌著上百具無頭屍體,從他們斷裂的頸部傷痕判斷,都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將頭顱扯下。 柳傑被柳思思鉗住喉嚨,看著一旁密密麻麻的屍體,其中還包括自己的父母,心中驚懼不已。 下一秒,柳傑覺得自己好像飛上天空,柳家的莊園就在自己腳下。 視線不斷翻轉,直到看見一具無頭屍體被柳思思推倒在水池邊放血,柳傑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 待到柳傑屍體內的最後一滴血流盡,柳思思在水池的邊緣,一步一步地走向水池中心,身上的白衣被染紅,被嫌礙事的柳思思隨意丟棄在岸上,直到池水沒過自己整個身軀,柳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