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淡淡道:“謝我什麼?”
容若微微一笑:“謝你給我的諸多方便。你對我再怎麼客氣,我畢竟是你的囚犯,你在你的能力範圍內,儘量照顧我,你讓我可以自由走動散心,你讓我和韻如有個單獨的空間,你順從我的意思救下納蘭玉,甚至不派人監視,讓我和他單獨待在一起,而這一切,你都是完全可以拒絕我的。”
許漠天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只是希望你心情舒服一些,進京的路上,就可以更配合我一些。”
容若笑笑,也不再多說什麼。
反而是許漠天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道:“進了皇宮之後,不要再這樣隨興而為了。對付我的這些手段,切莫用在皇上身上。”
容若笑道:“謝謝提醒。”
或許是知道京城就在眼前,或許是明白,很快,決定容若一切的再也不是許漠天,這一瞬,兩個人心中都有了點莫名的悵然。
然後,一道忽如而來的金光讓兩個人都不及再深思這一刻的心情。
那道破空而來的金光,正對容若擊至,許漠天眼神一凝,正欲揮鞭擊去,容若已在馬上一縱而起,姿勢居然出奇地漂亮,從從容容在半空中伸手一撈,把那金光握在掌中,落回馬上,攤開手一看,卻是一把式樣極為漂亮貴重的小金刀,看起來,像一件裝飾品,遠勝於一件暗器。
馬車的隨護人員立刻聚攏,做好一切防護準備,四周暗隨的人員,早已四下散開,搜尋發刀之人。
車簾猛然掀開,楚韻如探身出來:“容若,什麼事?”
容若也有些茫然地握著刀,大聲問:“什麼人暗算我?”
整條街忽被肅殺之氣籠罩,行人們紛紛退避,人人飛快逃離現場。很快,長街上就冷冷清清不見一個閒人,四周民居店鋪,無不關門閉窗,以避紛亂。
唯有路旁一所客棧的二樓鄰街處,一扇窗子裡探出一個清新俏麗的少女,臉色稍帶張惶地道:“公子請不要誤會,這把刀是我扔出去的,不過絕無惡意,那只是一把用來裝飾的小金刀,刀口根本沒開鋒,就算擊中,也不致傷人,最多隻是打得有些疼。”
容若翻個白眼:“就算是不會殺傷人,也不能當街亂扔東西,砸傷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少女臉上露出一個極為古怪的神色,遲疑了一下,這才道:“當街丟擲金刀,實為尋找有緣之人,公子接中金刀,正是可喜可賀的好事,還請公子上樓一敘,容我告之詳情。”
容若本來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極好熱鬧的性子,一聽說有好玩的事,即刻跳下馬來。
許漠天只覺頭大如鬥:“容公子。”
容若笑咪咪道:“許將軍,不把事情弄清楚,你也不安心吧!只怕還要一直想著是不是有陰謀、有詭計呢!”
他伸手往四周一劃拉:“有這麼多人在,把這裡團團圍住,你再帶著得力部下跟著我上去,還能有什麼問題。”
許漠天心中雖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轉念一想,行程只剩兩天多,這也算是他能給容若的最後自由了,心中一軟,竟也不忍再限制他,只得點了一批精幹勇悍之人,護著容若和楚韻如一起進入客棧。
其他人馬,在李良臣的指揮下把客棧圍定,也護住了一直在馬車裡沉睡的納蘭玉。
在容若等人行經之前半個時辰,剛才那俏生生的小丫鬟,還在滿街飛蝴蝶般地轉來轉去,時不時歡喜地大叫。
“這糖餅真好吃。”
“外頭人真多啊!”
“小姐小姐,你快來看啊!這木人兒好有趣。”
不管多麼平凡尋常的事,在她看來,似乎都出奇地好玩且新奇,叫個不停。
被她呼做小姐的少女,身姿輕柔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