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供認,可是按他們所招供一樣。他們勾結了寧王,這也是大罪,就算從輕發落。那也非要脫掉半層皮不可。
吳化中繼續道:“可是他們的妻子和族人都在寧王手裡。他們便是想不按寧王吩咐去做也是不成了。於是這二人只能去朝廷供認,正如寧王與我所預料的那樣。朝廷果然驚動,一時風聲鶴唳。而接下來,便是誤導廠衛的問題了。廠衛這邊都想順藤摸瓜,可是單憑他們二人的供詞,雖然明知寧王在京師有很多部署,卻仍是對此兩眼一抹黑,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廠衛唯一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讓他們二人呆在自己的府裡,等著有人前來聯絡。這個聯絡的人,必然知道更多的事情。”
“寧王之所以給他們的追查製造許多困難,便是不能輕易讓你們察覺,越是輕易的事,反而不會那麼可信。因此我們先耐心的等候了一些時日,就是想讓他們漸漸焦躁起來,此後,這個我們安排的聯絡人也終於出現,之所以選擇這個人先去東廠,是因為寧王對錦衣衛頗為忌憚,怕廉國公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從而令這個計劃失敗。而東廠不同,東廠這幾年碌碌無為,事事都被錦衣衛壓了一頭,縱是精明如蕭敬,此時也已經開始焦躁,他對這一個案子勢在必得,絕不容許失敗,他越是抱著這樣的心理,對寧王瞞天過海的計劃就越是有利。因此這個聯絡人出現在檔頭劉文喜的府上,而東廠也如獲至寶,恰好鑽入了寧王的圈套。”
蕭敬聽到如五雷轟頂,臉色先是充了血一樣,隨即又變得蒼白如紙,在吳化中拿獲之後,他就感覺不太對勁了,直到吳化中親口承認,人家不過是拿他當作傻子、呆子來耍弄,他最後一點自信也抽離了他的身體。
歷經三朝的權宦,竟然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不只是如此,他還為此而沾沾自喜,這個打擊,不可謂不大。
吳化中道:“這個聯絡人,自稱叫劉成剛,是幕僚劉養正的族弟,其實此人只是與劉成剛外貌酷似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劉成剛,這個人是我專門物色的,此人曾在江西招搖撞騙,被人拿了,是寧王將他從獄中救出來,許諾了他許多好處,又威脅若是不按著我們的吩咐來辦,便教他屍骨無存。”
柳乘風不禁冷笑插言:“想必還少不了拿他的家人來脅迫是嗎?”
吳化中撇撇嘴,不以為意道:“這是要命的勾當,為了以防萬一,自然少不得要有些手段。”
用另一句話來總結吳化中的話,那麼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對他們來說,他們要做的是大事,是曠古的偉業,一旦事成,他們便是王侯將相,必將名留青史,至於其他人,那些所謂的小人物,那些在他們道路上踏過去的皚皚白骨,其實都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工具,是他們的棋子而已,生命在大多數這樣的人眼裡,又算得了什麼,或許不過是個數字,或許連數字都不是。
吳化中繼續道:“這個偽造的劉成剛,就是寧王計劃中的關鍵人物,能不能成功,全看他的手段,不過這個人確實騙取了東廠的信任,這既是他委任機警,只怕還因為東廠實在太迫切的立下這個功勞,又怕錦衣衛比他們快一步,所以東廠這邊只求儘快結案,所以對這個人的身份調查的並不詳盡,對一些破綻,也是故意無視。這就是寧王的高明之處,東廠的心思,全在寧王的掌握之中。”
“而最精彩的就是我的行動了,在此之前,寧王已經寫了幾分書信,並且偽造了花名冊,這些書信當然都是寧王的手筆,自然也都是寫給成國公世子朱麟的,我拿了這些書信,藉著與這成國公世子朱麟的關係,在確認東廠已經對成國公世子朱麟產生懷疑的時候,偷偷將它們藏在朱麟臥房的被毯之下,東廠隨即圍了成國公府,很快便查出了這些證物,而這些證物,則成了構陷朱麟的致命一擊。”
吳化中嘆了口氣,道:“只是想不到,想不到眼看計劃就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