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什麼特別喜好的話,恐怕就是軍隊裡那些年輕有為的小夥子們了——別想歪了,戈培爾先生的性取向很正常,只不過他特別愛從軍隊裡挑選優秀計程車兵,然後將他們當做典型,大肆宣傳,以達到繼續哄騙德國民眾的根本目的。當然,被他挑中的軍人們無一不是戰功赫赫。從這一點上說,戈培爾的宣傳也不全是謊言。
自從戈培爾稱讚施特雷洛是個奇蹟之後,就開始對他念念不忘。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放在嘴邊,不咬白不咬。於是,三月底的一天,施特雷洛接到了來自戈培爾的邀請。請他到家中做客,並且特地強調說要帶上他的未婚妻,埃莉諾·舍恩曼小姐。
施特雷洛接到邀請後,興沖沖地將這一喜訊告訴了梁紫蘇。梁紫蘇卻腹誹不已。她一向反感納粹聒噪失實的宣傳策略,不過為了施特雷洛,也只好硬著頭皮赴約。
赴約當天,施特雷洛一身筆挺的軍裝,脖子上掛著剛剛獲得的橡葉騎士十字勳章,胳膊上挎著梁紫蘇,來到了戈培爾的別墅裡。梁紫蘇則穿上了一身正式的套裙,還特地化了淡妝。戈培爾及妻子瑪格塔·戈培爾熱情地歡迎了他們。梁紫蘇聽說戈培爾有六個可愛的孩子,她很想見見他們。在她看來,與孩子們嬉戲打鬧比聽那位第三帝國第一大忽悠胡說八道有趣得多。不過這個願望落空了。因為孩子們都被送去了學校。
在現代,梁紫蘇曾經看過電影《帝國的毀滅》,對那個身著黃色西裝,被影迷稱為“小黃”的戈培爾印象深刻。此刻見他,發現本尊要比演員的演繹更加神經質。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對某種事物沉迷至極,乃至為此而躁狂的氣息。瑪格塔·戈培爾則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她的氣質有些冰冷,看向戈培爾的眼神也是如此。梁紫蘇早就聽到坊間傳言,戈培爾在外面有很多情人,夫妻關係很差。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梁紫蘇一邊感慨著,一邊和施特雷洛跟著戈培爾夫婦在會客室中坐好,下人們送上了美味的茶點。戈培爾簡單地問了問施特雷洛前線的情況。施特雷洛很婉轉地表達了德軍現在與蘇軍陷入了膠著戰,情況並不樂觀的觀點。不過戈培爾完全沒有把這當回事,他似乎情緒永遠是高漲的。對著施特雷洛高談闊論,勾勒著帝國未來的美好藍圖。他說帝國的軍隊不出一個月定能拿下莫斯科,斯大林格勒也已是德軍囊中之物。蘇維埃政府馬上就會滅亡云云。施特雷洛不好多言,只能點頭附和戈培爾的言論。梁紫蘇則在一旁拼命剋制著翻白眼的衝動。用她的話說,戈培爾與他們的生活不在一個次元,三觀也不在一個位面,完全無法溝通。百無聊賴之中,她時不時瞟一眼一旁的瑪格塔·戈培爾。發現後者對戈培爾的言論也興致缺缺,只是在表面上裝作很認同而已。
梁紫蘇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紅茶,耳邊是戈培爾滔滔不絕的夢話。她不知道這樣的煎熬還要承受多久。終於,在她不知道自己喝過多少杯紅茶之後,戈培爾說累了。他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正當梁紫蘇想尿遁的時候。瑪格塔·戈培爾微笑著說道:“親愛的,我想和舍恩曼小姐單獨聊聊。我對她和施特雷洛中尉的愛情史非常感興趣,這是個很好的宣傳點,不是嗎?”
戈培爾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在接下來的宣傳中,我不僅要塑造一位偉大的空軍戰士,還要為民眾講述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瑪格塔·戈培爾看了一眼梁紫蘇,用眼神示意她跟自己離開。梁紫蘇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走出幾步之後才想起來向戈培爾致意。她給了施特雷洛一個安慰的眼神,一路緊跟著瑪格塔·戈培爾離開了這個充滿臆想和精分的會客室。
瑪格塔·戈培爾將梁紫蘇帶到了書房,她並沒有如剛才說言,詢問梁紫蘇和施特雷洛的所謂愛情史。而是隨意指了指書櫃,對梁紫蘇說道:“喜歡什麼就隨便看看吧。他們還要說好一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