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晝將從傷口流出的血珠吃進嘴裡,傷口很快癒合,只是失去的血終究已經失去,再也回不來,回來的也不是原來的那些。
他們駕駛斯柯達離開動物園,找了一棟四周相對開闊的咖啡店,暫時在裡面修整。
亞費羅娜指揮灰霧在四周警戒,團團灰霧,像極了包圍霍格沃茲的攝魂怪,幸好此時布拉格市民不是在逃亡,就是已經逃走(死亡也算逃走的一種吧)。
餐廳內。
楊清嵐坐在鋪了白餐布的桌邊,研究布拉格地圖;
李淺夏和碧穿著圍裙,嘗試做甜品,互相打鬧;
李長晝躺在沙發上,頭枕著雙手,閉著眼睛回憶上午的戰鬥,反思自己的一言一行,又模擬下一次如何與王東華戰鬥。
某一刻,他睜開眼,扭過頭,看著楊清嵐的絕美側臉,盤成腦後、光潤烏黑的頭髮。
“是不是沒想到7點智力的我也會做出做這種事?”他笑著說。
“沒想到。”楊清嵐掃視地圖的眼神頓了下。
“感想呢?”
關於白熊女的事,她心裡有很多想法,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她說:“你是一個光明的人。”
“光明?好人的意思?”李長晝問。
“不是。一個光明的人,自己的生活悲傷而沉重,卻能祝福那些過得幸福快樂的人,並且希望他們明天依舊幸福快樂。”
“這還不是好人,不過,嗯,和好人是有點區別,光明這個詞更合適。這又是哪位哲學家說的?”
楊清嵐抬起頭,側過臉來,好看而柔和的一笑:“我說的。”
李長晝也笑了。
他收回視線,也收起笑容,望著咖啡廳的天花板出神。
“這次是我一意孤行,”他說,“下次我做任何事,你覺得這樣不好,隨時可以開口阻止我。”
“你在副本里對人手下留情,我會阻止你;你在現實世界隨便殺人,我會阻止你,但你在活動裡,有充足的理由放一位母親一條生路,我為什麼要阻止你?”
李淺夏和碧那邊不知道因為什麼爆發一陣喧鬧,碧又蹦又跳,很興奮,李淺夏也笑得很開心。
楊清嵐翻著手裡的地圖,說:“你做的每件事,我都會替你考慮。”
“不要誤會了,”她扭頭看過來,悠閒又帶著笑意地說,“我們是一個tea。”
“說了我更喜歡faily這個詞。”李長晝略帶埋怨,但也同樣帶著笑意地回應。
桌上「隱身提燈」的橙光,柔柔地鍍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