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臉了,她還要呢!
“娘子娘子,我有話與你說,你先開門讓我進去。”
清晰可惱的聲音傳入耳中;木雅歌羞惱的瞥一眼朱門;合衣上榻就寢;索性不理,明日算賬!
“娘子《楚辭》裡我略有不懂;特來請教。”
段小樓用盡託辭;見門縫都沒稀開一點,便知大小姐正在氣頭上,身後的灌木叢時刻提醒她不可退。
段小樓無奈朝望明月,嘆息道:“娘子,若你再不開門,莫怪為夫天生聰慧,即興作詞一首。”
朝裡而寢的木雅歌聞言,微微驚愕,轉而,霞雲未退的臉頰浮起一個冷笑。
她作詞?詞作她還差不多。
裡面靜若無聲,段小樓慨然一嘆,只有拿出殺手鐧了。
段小樓頹然就坐,觸類旁通,哀婉淒涼的仰月吟背:“郎啊郎多淒涼,妻啊妻把我欺,六月寒霜連地起,我妻把我房外棄,可憐夫郎低哭泣,手無寸鐵任妻騎。”
木雅歌赫然立身而起,押韻的哀詞使得她半驚半駭,疾步開門,不為別的,只想力挽狂瀾的挽救自己的聲譽。
這胡謅亂說的詞闖出去,她且不是要被上一個莫須有的‘悍婦’之名!
“哐啷~”
一大朱門,那張面目可憎的臉揚起欣喜的笑容從她而來:“娘子,你可要我進房?”
對她視若無睹,木雅歌急切的四下環顧,果真見有些女婢從臨近房中探出好奇的腦袋,心下涼了半截,段小樓見狀,娘子定有所顧忌。於是再接再厲的哀婉一句:“敢問溫婉賢淑小嬌妻,謙謙君郎幾時是歸期?”
深深目光鎖定欣喜笑臉,木雅歌玉容倏然盪出一抹‘溫柔似水’的媚笑,指尖一勾,聲音輕柔婉轉,極具誘惑:“段郎,夜已深,可要就寢?”
段小樓被大小姐酥媚的笑意席捲理智,沒出息小臉一羞:“娘子,我來了。”
躲在灌木從中的黃白兩人見他們入房狀不得不感嘆:“真是烈女怕纏郎!”
“今天我算是見識到老大的無賴了,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輕點,娘子,疼~”
黃白兩人被叫疼聲驚的雙雙一怔,老大的聲音?這麼快就先被壓了,不由扼腕嘆息:“老大果真是被‘壓’的命~”
房內半坐在軟榻上的段小樓捂住方才腰間被擰的嫩肉,淚眼兮兮的望定居高臨下眉眼帶笑的娘子:“疼~”
木雅歌流光溢彩的明眸蘊藏深深別意,若有似無的笑容平日間叫人能讓人心神一蕩,偏偏段小樓欣賞的是膽戰心寒,全身發怵。
“段郎怎會這麼熱?來,我幫你擦擦?”木雅歌溫婉低身為她捻起衣腳為她擦汗,笑盈盈的眸光驚駭的段小樓背脊發寒,後仰躲去。
段小樓這才憶起她家娘子溫柔時如貓,狡猾時如狐,兇狠時如···蛇蠍,還是笑裡藏刀的那種。
木雅歌笑眼一咪:“段郎不喜歡妾身這般?”
段小樓誠實點點頭:“不喜歡!”
木雅歌這才斂起笑意,雙手環臂至上而下的冷眼俯視,立時讓段小樓有種被籠罩在大小姐陰影下的弱勢之感:“今夜你是怎麼回事?如實招來。”
木雅歌惱是惱,細想起來段小樓這般死纏亂打的確有些怪異,不由由此一問。
段小樓咬了咬牙,一股腦兒的將阿黃阿白之事給說了出來。
木雅歌聽完,雙眼一咪,心中已有了主意,再看一臉無辜的賊子,木雅歌氣焰也少了幾分,只是口氣依舊不悅:“你就是受不得人激將,你修身養性之書讀到哪去了?”
段小樓揚首直視與她,一臉委屈道:“我知道他們已有所圖,我也細細想過,他們目的不純,可心意是好的,我們每日繼續下去,何時才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