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天以來,羅長平第一次又出現在歐陽自若身邊。歐陽白若坐進一處餐廳,點上兩菜一飯,進餐。羅長平也過來坐下。隨後,服務員送來兩汀啤酒,並一碗一筷。進門時就點了下。
歐陽白若似乎沒意識到他,繼續吃他的飯。
羅長平搭話:“心情不好?”
歐陽白若也沒反應。羅長平端杯碰過去,“來,咱兄弟喝點。”
歐陽白若也暫放了筷子,端了放他面前的杯,飲進一口。道:“這麼巧?”
“巧!正看到你車來這兒,我就跟著來了。”
“跟著我幹嘛。”
“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養得成,老聽不到歐陽主播說話,還得適應一下。”羅長平調侃的話語,表達著主動尋求和解的意圖。看看歐陽白若下巴上的青髯,笑,“想將主播生涯光榮退役?”
歐陽白若在那光榮二字上頓下,邁過去。是不是真的光榮,也無所謂。“退了也可以,隨便愛吃什麼吃什麼,隨便臉上愛長什麼長什麼。很好。”
“哈哈。不播就不播了,這是為領導的必由之路,管得攤子大了,就顧不上具體業務了。”
歐陽白若不繼續對此作評議。端杯也和羅長平碰下,都默然飲進。
放下杯,羅長平又道:“阿姨給我來過電活。”
歐陽白若認為指的應該是他的母親。“噢。”
“詢問楚青城。”
“……”
“你和家裡說的?”
“沒。”
“看來輿論的力量很威猛。沒問你?”
“沒。”
“呵呵,你媽一直當我更像親兒子。”
歐陽白若又無評議。
羅長平忽嘆:“我後悔,急了!”
歐陽白若不太清楚他話中的含義。是指,那次和他在辦公室紅赤白裡的樣?
羅長平不是。他是指他那次賓館行為。那床上留下的鮮紅抹他心頭說不出的後悔:清白無染的楚青城竟讓他藥物摧殘中拿去女人最珍貴的東西!悔死。
也,自然有了原諒歐陽白若並主動不計前嫌的心理高度。雖然還有些校別不清歐陽白若與楚青城到底什麼種情形,但,沒有實質關係是肯定的。他,羅長平如今是和楚青城唯一,有深刻關係的男人!
羅長平又嘆道,“哎,她現在見到我和見堆臭狗屎一樣,躲都來不及。”
歐陽白若冷眸注視過去,“羅長平,別再騷擾她!你要是還想揍我一頓,我還情著。可你要再去騷擾她,我不會客氣。”
羅長平望他,很有份在歐陽白若面前炫耀一下他的唯一性的衝動。可歐陽白若臉上結凍的不是一般硬,再加那半面青髯,都有點玩命的氣勢。決定,還是不說的好。不屑地哼一聲。“你有資格和我說這些話嗎?”
“有!記著我的話。”歐陽白若即使真的給那鬼女人拋棄了,他還是一樣不允許隨便什麼男人去踐踏她。
可他現在改變主意,不想給那女人就這樣拋下他的機會。
歐陽白若又喝下幾口酒,拍下飯錢,先離開,駕車往楚青城那兒去。眼前是楚青城緊張而又從容的一張臉,那是幅比較職業的現場新聞報道的面孔。看來那丫頭就是鑽牛尖的性子,粘脾氣,固執起來也要命。認準的事情能很快適應,會全力以赴。退出,也一樣行事。
那不是一張要投向任何一個男人懷抱裡的臉,那面孔的淡定,有種更深刻的沉澱:決絕。
和這鬼東西治不得氣的。誰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抱在心裡不放,不說,卻只知道做她自以為聰明的傻事。
歐陽白若一路行駛著,眼前霧氣藹藹的。
楚青城沒在辦公室,他停在樓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