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閔想歪了也說不準,江夫人你一進門就怪到我們身上,這是個什麼意思?”
江楚氏見耍起了這樣的無賴,不禁怒火中燒,站起來道:“我們子衿與你兒子糾纏不清?我們江府上上下下哪個人不知道是你兒子整日訂了花往我們府上送?你兒子臉皮厚愛鬧新聞,我們閨女可受不起這樣的風浪!”說完便一甩衣袖,朝那門口走去。
甘淩氏見她囂張的如此厲害,氣的將那茶杯猛地摔在地上:“難不成我們佩閔沒了她江子矜還活不成了?”
走至門外的江楚氏聽到聲響後輕輕一哼,頭也不回地走了。
今日楚江氏被氣的厲害,待晚上丈夫回家時便把凌甘氏的話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你是沒瞧見她那個氣焰,倒是牛氣的很!”
江入其替夫人倒了杯水:“既然他們甘家能與我們江家翻臉,大不了我們將來不與他們來往便是。”
“可是那甘家小崽子將那事弄得人盡皆知的,咱們就那麼放過他了?”
“不然怎麼辦?那凌青華好歹是敬之的姐姐,總不能與他們鬧得太難堪。”
江楚氏卻是毫不畏懼:“她算哪門子姐姐?不就是個姨娘生的麼?還不隨父姓!”
江入其拍了拍夫人的後背,道:“好歹敬之也是敬著她的,你且忍上一忍。現在是新社會,這樣的事大家當做玩笑談論兩天便過去了,況且子衿自己也不甚在意這些。”
說起子衿,江楚氏也是一肚子的抱怨:“子衿是被那些洋人教壞了,姑娘家家的,竟是整日的不著家!”
“那你能怎麼辦?哪個留過洋的年青人不是這樣?子衿尚在好玩的年紀,你且不要看的那樣緊。”
聽丈夫這樣說江楚氏便不樂意了:“不看緊怎行?你平時白日都不再家,尚不知曉子衿往日都是怎樣的調皮,難怪報紙這樣寫,有哪個規矩的大家閨秀會像她那樣整日在外不著家!”
江入其不甚在意地坐到楚江氏旁邊的椅子上:“她畢竟還小,心性難免好玩。再說上海灘哪個不知她江子衿是國外長大的?這樣想來,也不會太去苛求她的言行了。”
江楚氏知道自己說不過丈夫的,低頭泯了口水,不再爭辯了。
……
佩清打了個電話來,話裡行間皆是對她的同情,她本就氣的厲害,聽佩清如此調侃自己,便一股腦的把對甘佩閔的不滿全倒了出來,期間還不忘鞭撻他幾句。
佩清在電話那頭乾笑了兩句,便邀請她到她家坐坐。
她便換了套絲質的旗裝,帶著自己的小丫鬟便往劉家去了;到了之後才發現要見的不只是佩清,還有她的母親劉程氏。
見她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她立馬便想起她初來時在家裡的晚宴上見過她;想是身子久病的緣故,這劉程氏不似凌甘氏那樣盛氣凌人,平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對人也是和和氣氣;此時見子衿站在那裡,便說:“江小姐前幾日來時我未在家,倒是怠慢了江小姐。”因著是夏季,她的臉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子衿連忙將她扶到涼亭裡坐下,說:“我跟佩清關係這般好,伯母您拘這個禮做什麼。”
“那畢竟是第一次來,到底是怠慢了。江小姐快坐。”
子衿依言坐在她的身邊,一向沒有與長輩交談經驗的她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只聽得那劉程氏問道:“江小姐幾歲了?”
子衿不好意思地說:“伯母叫我子衿就好,我今年十七了。”
劉程氏會心一笑,瞥了眼一旁坐著的佩清:“子衿竟還比佩清小,看著倒是比佩清懂事許多。”
那旁被點名的佩清不歡喜地說:“媽,你在子衿面前這樣鞭撻我做什麼。”
劉程氏繼續問道:“子衿可許配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