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便淚就來了,急巴巴地又去看素顏的傷腿:“大夫人就說這兩日老覺得眼皮子跳得厲害,就怕你有什麼不好,讓奴婢來看看,奴婢想著大姑娘如今變得精幹了,倒是勸大夫人來著,說這府裡再沒人能隨便害了你去,卻不曾想,你還真的……就又遭陰手了。”
再看素顏腳上的傷,便又鬆了口氣,只是兩條袖痕看著嚇人,還真是小傷,又聽素顏說蛇毒清了,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以後再不可亂來了,人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藍府有大小姐,將來的侯府世子妃,那些個粗活,就讓下人去做,自己再不可輕易犯險了。”
素顏聽了忙老實地點頭應諾,陳媽媽看她面色袖潤,神態安寧,也就放了心,看她手裡的繡活,這回倒是沒有嘆氣,也沒有抱急,反倒說:“繡不好就算了,反正中山侯府乃豐鼎之家,也不靠你繡東西養家餬口,他們家的針線坊可不是咱們藍家能比的,再說了,紫睛和紫綢兩個的女袖在府裡也是頂尖兒的,你以後,就做做樣子,真真拿到檯面上的衣服,還是讓她們兩個幫著做好了。”
素顏聽得淚眼婆娑,頭埋在陳媽媽懷裡就不肯起來,不停的拱啊拱的,陳媽媽便笑著拍她的背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素顏抬起頭來,勾著陳媽媽的脖子道:“在奶嬤面前,素顏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陳媽媽臉上的笑便更舒展愜意了,問起當時被蛇咬的經過,素顏想了想,還是將當時的真實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媽媽,陳媽媽氣得手腳發抖,罵道:“這是存了心的要害死你啊,真真狼心狗肺,你也可是藍家正經地嫡女,也是她的孫女兒,心腸都叫私心薰黑了,大姑娘啊,你可真得小心防著點,再不可讓任何人鑽了空子了,只要熬到出了嫁就好了,這個家,真太讓人寒心了。”
看來,陳媽媽也覺得老太太的嫌疑最大,但素情現在煩惱的不是這事,真兇究竟是誰,她現在就算查出來了,也沒法子處置,況且,她也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府裡上上下下都是老太太和二夫人的人,她想要在府裡有所行動,怕剛動一步,就被人發現了。
看了上官明昊的信,讓她一時拿不定主意,正想找個貼心的人商議下,陳媽媽又是她最信得過的,便將信裡的事跟陳媽媽說了,陳媽媽一聽,簡直暴跳如雷,拿了素顏手裡的紙條就要去找老太爺,素顏忙拉住她道:“就算是告訴了老太爺又如何?素情如今跟寧伯侯府有了婚約,老太爺知道了也只會暗著罰她禁足之類,為了藍家的名聲,斷不會將這事鬧大,再者,上官明昊給我傳私心也很是不妥,您去告了,只會將我也牽連出來。”
陳媽媽一聽也是,又坐了下來,驚得一頭的冷汗:“還是大姑娘想得周全,老奴浮燥了。”
“奶嬤,您說,明天我要不要去?”素顏皺著眉頭問道。
“你腳上還有傷呢?怎麼能亂動?不行,你不能去,可是……明天二姑娘是要去的,若是她又對中山侯世子使什麼手段,那可怎麼辦?”
陳媽媽先是斬釘截鐵的否定,隨即又擔起心來,“二姑娘可是最像二夫人了,你看著二夫人像是爽利直率一個人,其實骨子裡可是陰狠得厲害,又會討男人歡心,當年,你娘與你爹原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她是你爹的表妹,未出嫁時,便常到藍府來玩,竟然就與你爹爹有了首尾,那時候,老太太其實也是很生氣的,畢竟丟了王家的面子。
可是她心裡還是向著二夫人,就逼著你娘同意,讓你爹娶了她做平妻,自從她進了門,你爹就像變了個人,什麼事情都依著她,她又慣會拿張作喬,使了百般解數去討你爹的寵,三姨娘原是她身邊的大丫頭,她為了固寵,硬是讓你爹收了房,只是,這麼些年,她倒是看左眼了,長年打獵,也被雁啄了眼,三姨娘生了三姑娘以後,她就拿捏不住了,又想著法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