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兒點了點頭,大步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江魚兒拿出懷中的羊皮卷,只見有些殘破的羊皮捲上寫著幾個字--《改命手札》。
魚兒借著燭火,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欲改命者,必先捨命,以汝之命,祭吾之心……
半個時辰後,魚兒將手中的羊皮卷緩緩合上,眸子裡是難以抑制的激動和興奮。
這羊皮卷並不全,只是後半本,不過魚兒從頭看來,卻發現改命的過程清楚的很,沒有絲毫阻礙,一時間躍躍欲試。
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才是皇后的命格,是這天下的女主人!
將門窗關好,點燃幾根蠟燭,魚兒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面前的桌案上擺放著幾張黃紙和幾隻毛筆。
香爐不斷的散發出濃重的香氣,魚兒割破手腕,滴足了滿滿一碗的鮮血。
鮮血一滴滴的滾動著,為夜色染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腥之氣。
魚兒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難看,額上冒出細細的汗珠,只覺得生命在一點點流逝,整個人如同置於一片冰冷的水霧之中,天地之間,彷彿連線而出一條天梯,漫天雲霞,讓人有些飄飄欲仙。
站起身來,拿著毛筆蘸滿了鮮血,在一張黃紙上描繪出自己原本的命盤,緊接著在另一張黃紙上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描繪出皇后所具的命盤。
嘴裡不斷的念著些什麼,幾根手指還不斷的掐算著,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神神叨叨。
不過不管旁人怎麼看,魚兒對此卻是深信不疑。
一連串的動作之後,魚兒將先前的黃紙燒掉,將後來的黃紙融入了自己的心頭血後,再次燒掉。
昏暗的屋子裡滿是燒灼和鮮血夾雜的味道,微弱的燭火下,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站在正中,眸似星光,滿是雀躍。
魚兒在原地站了許久,而後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從今天開始,她的命運將會改變,她不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富貴命,而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是皇后的命格!
楚洛衣,我倒是要看看,你可否爭的過命!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拿什麼來同我爭!
發生在江府屋內的這一幕,並沒有被人所察覺,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似乎沒有任何改變,正按照著命運既定的軌跡緩緩前行。
北燕帝的舒醒平復了一些民間的言論,針對北流雲的聲討一時間低了許多。
北流雲沒有理會被冊封為太子的北流海一黨,反而是加緊向宮中安插西廠的太監。
楚洛衣猶豫了片刻後,終究將宮中二十四衙門掌控在自己手裡的事情如實相告。
如此一來,宮中的侍衛雖然始終不知到底是誰的人馬,可是插換起太監卻容易上太多。
短短數日,北燕皇宮就像是來了個大換血。
一時間,來往走動的太監皆是高手,下盤沉穩,落地無聲,無論一個個怎麼收斂,卻始終也掩不住那滿身的陰鷙之氣。
整個北燕皇宮都沉寂起來,北燕帝惶惶不可終日,縱然恨的牙癢癢,可是卻已經迴天無力。
乾元殿。
北燕帝坐立不安的坐在龍椅上,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個不停,短短數日,頭上的髮絲不知白了多少。
看著下首林立的大臣,忽然生出一種孤寒之感。
看著沒有出現的北流雲,北燕帝鬆了口氣,卻是戰戰兢兢的開口道:&ldo;雲兒今日為何沒有來上朝?&rdo;
肖父上前一步開口道:&ldo;啟奏陛下,九殿下得到訊息,似乎有人打算叛亂逼宮,前去調查此事,是以才會缺席。&rdo;
肖父的一番話,瞬間滿堂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