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如果不出意外,千年之後,這酆都城的主人便要換人,換成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老祖!
忘哀崖中,酆都城主可呼風喚雨,可覆手為雲翻手為雨!
此一刻,酆都城主眼神莫名,略有所思,他目光落在陰風洞主身上,暗含譏諷,映入眼簾的是陰風洞主慘敗的神情,他望著石路之上的杜浚,此一刻,這男子一步之下,誰與爭鋒?
這是一場白送的機緣,送的人,正是那一心想要誅殺杜浚的陰風洞主,如何讓他心中不悔,如何讓他不怒,數百年之後,或許,死的便是他,死在眼前這男子手中!
同樣的數千目光,同樣的震驚,不同的卻是深深的擔憂,這擔憂瀰漫了整個人族山谷中,祭臺上的一眾玄祖也是呆滯的望著那虛幻大鏡,傻傻!
他們將目光落在了永生身上了,落在了仙天玄祖身上,此一刻,誰都明白,隨著杜浚這一步的踏實,這男子必將在鬼修中名聲大嘈,功利二字,世間誰能抵擋?
“居然登上去了!”永生難以忍耐的猛然站起身來,宛如跳起來一般,他怒然瞪著那鏡子,身軀竟然在顫抖,望著杜浚真身蠢蠢欲動!
“不行!他真身在此,還可做籌碼,若是我此刻冒險將之除去,便是將他生生推向了鬼修!”永生心念急轉,面色變幻。
忽聞仙天玄祖淡然道:“永生道友為何如此焦躁,想來杜浚區區一個老祖分身,縱然背叛,以永生老友之尊,也無需如此吧!?”
她睜開目光落在了永生身上,目光波動,道:“讓永生道友擔憂的恐怕不是杜浚的背叛,而是另有目的吧?不知永生道友可否坦然一述?”
永生面色陰沉至極,他驀然死死的盯著仙天玄祖,咆哮道:“你們知道什麼?若是……若是……我們都會死,沒有人能倖免,人間定然大亂!”
就在此刻,鏡中忽而異變突生!
杜浚一隻腳已然落在了第七塊大石上,他靜默了半晌,也即是眾人各懷鬼胎的空當,然後,便在欲要抬起另一隻腳的時候,猛然的,一股瘋湧轟隆的鬼氣、宛如滔天巨瀾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身如柳絮,鬼氣宛如疾風驟雨一般,讓杜浚身軀一震,再難支撐,其人悶哼一聲,噔噔噔連退數步,退勢之中,他驀然一咬牙,雙腿一挺,生生在第三塊大石上頂住身形!
下方,一眾鬼修色變,有人喜有人憂,更有鬼修心情複雜,那酆都城主便是心情莫名,一掃身側的陰風洞主,卻見他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山谷中,長生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氣,頓覺先前失態,強然一笑,對那仙天玄祖道:“道友莫怪,此事事關重大,由不得永生不焦躁!”
仙天玄祖嘆息一聲,卻閉上雙眼,沒有再言語。
此一刻,塵埃落定,石路之上,男子苦苦支撐,宛如逆流的魚兒一般,死咬牙關,顫巍巍的欲要抬起一隻腳,只是在那澎湃的鬼氣轟轟再退三步!
第一塊大石的邊緣,這時,宛如一陣微風便能將他吹下石路!
陰風洞主冷笑,忽而朗聲道:“何必受罪,不如先行下來,若是肯給我磕上幾個頭,叫聲師傅,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這廝此刻竟然動了收徒之心!
杜浚聞言,閉上雙眼,靜默,少頃,雙眼乍開,精光爆射,周身鬼氣滔天而起,舉步,噔噔噔連踏三步,登上第三塊大石!
轟轟轟!
石路之上,鬼氣怒意滔天,層層拍打在男子身上,那一道道鬼氣宛如凝現大山一般,轟轟撞來,登時讓杜浚周身鬼氣飄逸潰散!
一眾鬼修見狀,登時目光一凝,酆都城主更是心中暗道一聲:“竟然還有再戰之力!”
便是那先前出言譏諷的陰風洞主也是目光一閃,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