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節省大量土地。但在中華數千年的文化中,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為主,火葬在史書中甚至鮮有提及呢?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視的,現代所謂的科學與數千年的智慧沉澱相比,無異於管中窺豹。
但是四大家族卻是被允許實行土葬的,這就是區別對待。
我悄聲對閆弈城吐槽了一句,閆弈城低聲說道:”你不懂,其實對先人來說,火化不是一種殯葬方式,而是一種酷刑。”
“酷刑?你扯吧。何以見得呢?現在我國有十三億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後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裡。哪兒有那麼多土地給死人。”我說道。
“其實我小時候也是這麼想。”閆弈城說道。
“那為何現在不這麼想呢?”我問道:“就你們四大家族矯情。”
“如果你在火葬場工作過,你就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閆弈城低聲道。
由於厲家老宅挺大,人家家裡又在辦喪事,來回的人很多,我們走得就比較慢,正好閆弈城倒是有時間給我講他的經歷。據說四大家族的騷年們在小時候都要經過試煉。
大概十年前吧,那時北京開始推行火葬,河北承德政府也響應號召出資建了個火葬場。因為在火葬場工作終日要與死人打交道,願意到這裡工作的人沒幾個,而且當時正值經濟起飛,是個當乞丐也能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來這裡工作談何容易。
後來,火葬場好不容易才找來兩個人,一個是叫老成的師傅,另一個就是閆雲曉,當然閆雲曉那時候才二十來歲,倒不是他想去火葬場工作,而是為了陪著閆弈城完成練膽的試煉。
當時倆人本來是撿骨的,就是那種替別人把已入土兩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裝入寶塔供奉的人。
因為閆家人其實本來就是終日與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場也與政府沾上邊,所以他倆也就進去工作了。當時,火葬是自願性的,雖然政府有補貼,但是願意送先人遺體來火化的沒幾個。因此,雖然火葬場就只有他們仨人,但工作還是挺輕鬆的。
閆弈城這小子從小膽兒不小,還經常開玩笑說,沒有比這份工作更好的活兒,然而那時候這小子也才十歲出頭。
當然,直至那一天之前,他是經常這麼說。
說到這裡,閆弈城突然沉默起來,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憶。我一直都認為,要讓一個男人放鬆,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他一根香菸,可惜我不會抽菸,便瞧著他的神色追問下去。
閆弈城繼續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雖然已經過了快十年,但我還是記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陰沉,很壓抑,太陽被厚厚的雲層完全掩擋住。雖然那時是早上十點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場的燈全都開著,因為我們需要火化一具遺體。那是一具老人的遺體,其實那年頭願意火葬的都是些老黨員、老革命。聽說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孫子散步時,突然說覺得很累,累得站不起來,就坐在地上睡著了。然而這一睡,就再沒有醒過來。”
“當時沒有大堆大推的紙紮品,也沒有一袋袋的香燭冥鏹,只有幾束鮮花。我想這位安靜地躺在廉價棺木內的老人,生前一定是個清官,所以我們和老師傅做事時特別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這最後一程。現在的火葬場都是不讓家屬觀看火化過程的,就算看也得隔著厚厚的玻璃。但在當時則沒有這樣的規定,家屬要看的話,我們會讓他們派三兩個代表看,只要不妨礙我們的工作就行了。我們小心地把老黨員的遺體搬進火化爐,關緊爐蓋,一切都跟平時沒兩樣,只要一按點火鍵,半小時後,遺體就會化成一堆灰燼。”閆弈城嘆道:“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點火鍵之後發生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當我按下點火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