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有人推門進來,她也沒有察覺。
「時小姐。」
一聲輕呼傳來。
護工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走過來,「時小姐,該吃午飯了。」
「我不想吃。」
「可是、」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時羨抬起眼睫,眼尾泛著淡淡的粉色,「我很久沒出門了。」
「可是外面在下雨,您才剛好一點,要不還是……」
「我就在走廊裡轉轉。」
見時羨堅持,護工也不攔著了,點點頭,給她拿了件衣服披上。
只轉了一會兒,實現始終沒有展顏。
「時小姐,你別想那麼多。」
護工以為她是不能出門才會如此,便勸道:「你看,你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醫生也說,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等出了院,再好好玩。」
「嗯。」
她偏過頭,彎彎嘴角。
到二樓洗手間附近時,時羨忽然腳步一頓。
瞳孔不自覺的放大,驟然轉身。
像只缺了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渾身戰慄,六神無主。
「時小姐?」
護工趕忙扶著她,緊張不已,「時小姐,你沒事吧?」
「時小姐?」
不知叫了多少聲,時羨才漸漸回神。
緊緊抿著唇瓣,壓下心口的恐懼,機械地轉頭,看向身後。
似是在確認什麼。
果然。
時羨咬緊牙關,「果然是他……」
別說只是一個背影。
他就是化成灰,時羨也認得出來!
「是誰?」
護工隨著她的目光看去。
這一層還是病房,都是內含洗手間的。
而這個公共廁所的位置幾乎到走廊盡頭,遠離病房區,很少有人過來。
唯有男廁門口有兩個人。
一個坐著輪椅,另一個也是護工打扮。
「時小姐,你認識他啊?」
時羨沒回答。
搖搖頭,說她累了,想回去。
可到了樓梯口時,又不甘心地撇了一眼。
這一瞥,才發現廁所門口只剩輪椅上的男人。
而那位男護工已經進去了。
時羨垂下眼瞼,沉默一瞬,忽然捂住了肚子。
皺著眉抬眼,「柳姐,我忽然肚子疼,想去洗手間。」
「那、那我們快回去。」
護工微訝,「恐怕來不及……」
時羨弓著腰,擺出一副痛苦的模樣,「那邊有個洗手間,我去那個吧,柳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回去拿點紙巾?」
「行,行。」
護工沒有多想,囑咐時羨讓她先去,自己一會兒給她送。
見護工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時羨才站直了身子,一改剛才虛弱痛苦的模樣。
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洗手間去。
每走一步,腳步便加快一分。
下一秒,她繞到了輪椅前面。
原本那人垂著頭,見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不走,他不耐煩的掀起眼簾。
「你、」
剛張口,就對上了時羨那雙陰鷙黯淡的眸子。
莫建國驚訝極了。
滿目不可置信。
「是你……」
莫建國瞪圓了眼睛,似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張口便要大喊,「救、唔!」
才出一個音節,嘴裡就被強行塞進去一坨厚厚的東西。
他低頭,竟是搭在腿上的那條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