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陌要是吃醋了,下一場可就更?不?給我們留情面了!”
琉璃王聽到那傾城美人竟已為人婦,神色間明?顯閃過了一絲失望,沉吟片刻,唇角銜笑,同秦陌豎起了大拇指,用他蹩腳的中原話道:“恍若天人,世子?爺當真是有福氣。”
明?明?是一通誇讚,秦陌心裡卻有種怪異的感覺流淌而過。
轉眸見球場上的兒郎都沒了心思打球,紛紛朝著臺上好奇地望了去,他亦回過首,朝著觀賽臺睨了一眼。
少年一直都知道,她的顏色極好。
此刻,卻有點兒嫌棄她過於?顯眼。
怎麼一個個的,都盯著她瞧?
正中央的瑤席之上?, 昌寧遠遠望見秦陌的視線從臺下掠了過來,歡欣鼓舞地伸手指道:“嫂嫂你看,表哥又看你了!”
昌寧至今還記得傅廉在大婚之夜說過的那場春獵宴的場景。
她?從來沒見過秦陌曾在這類宴席上仔細留意過哪個女孩兒, 今兒個算是大飽了眼福。
只是她這表哥未免太不解風情了些,想看便看,為何還眉宇緊蹙, 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章肅長公主倚在御座上?, 微微眯縫著?眼, 觀察到兒子的目光還真是落在了兒媳身上?,不由展顏笑了笑,“這一上?午不見他的視線離開過那顆球,你一來,他倒是捨得那副好勝心了。”
蘭殊不以為意,低頭仔細斟了杯茶, 目光平靜淡然地朝著?臺下瞬去?,略有打趣道:“這不是知?道公主在臺上?看著?呢, 這麼好的表現機會,當然要?出出風頭, 博一博眼球了。”
她?口中只說了“公主”, 卻並未明說是“長公主”, 還是“小公主”。
昌寧見蘭殊笑吟吟的眼波朝她?身上?意味不明地旋了下, 扭頭正好看到了傅廉縱馬馳過,四目交匯,小姑娘的臉蛋猶若被灼了一下, 瞬間紅了起來。
章肅長公主接過蘭殊遞來的茶水, 見狀,似是心神?領會, 不由溫和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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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完勝了一場,秦陌下馬離開。
傅廉縱馬追了兩步,衝著?他疑惑道:“就下場了?後?面還有好幾局呢?”
秦陌回首睨了他一眼,“怎麼,我不在你們贏不了?”
傅廉輕嘖了聲,心想,還真不好說。
秦陌徑直朝著?場外?離去?,內侍忙著?將之前贏下的彩頭盡數端了過來,由世子爺先行挑選。
秦陌掃了眼,目光在一副海棠釵環上?停留了不過片刻,小廝元吉便主動上?前,將那盛著?釵環的紫檀匣子收下,剩下的統統留給?了其?他球員。
秦陌只是那一瞬間覺得這副釵環好看,腦海裡閃過了一頭鴉羽般的墨髮,曾在月色下泛出幽藍的光澤,可是鬢邊的髮飾並不多,僅幾朵小花點綴,完全託不起那一副傾城絕色。
但當秦陌走上?觀賽臺,前往章肅長公主的珠簾帷帳,迎面對上?蘭殊順手替他打簾的如畫眉眼。
少年心頭砰然一跳,心底竟閃過一絲罕見的羞怯,忽而說不出,自己帶回的這份彩頭,原想送給?誰。
昌寧小公主眼兒最尖,一下就注意到了元吉手上?的紫檀匣子,搶過手來便開啟一看,驚呼道:“好精緻的一套首飾啊!這麼好的彩頭,怪不得那麼多兒郎都爭著?下場!”
章肅長公主聽了直笑,“也不單是為了彩頭吧。”
十幾歲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哪個不好爭強鬥勝,不愛表現呢。
蘭殊回到了座位上?,繼續削著?水果?,視線探向了球場。
秦陌依禮在她?身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蘭殊握刃的手上?。
蘭殊似有所感,目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