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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宮素來?只接待尊貴的?皇族,今日有幸帶家人來?長見識,於情於理?,蘭殊都應該同他道聲?謝。
然那一間熟悉的?樓閣,此時已經熄了燈。
上一世,他帶她來?驪山玩,住的?便是這一處。這屋中的?珠簾幔帳後,有一汪氤氳的?溫泉池水,她當時很是喜歡。
此時此刻,眼前的?屋子黑黢黢的?,她不便再上前打擾,望了眼樓底下綠油油的?芭蕉樹,轉頭,迎著涼爽的?夜風,回到了瑤露池邊。
屋內,秦陌進門以後,一直都沒有燃燈。
珠簾後,他坐在?溫泉池內,後背抵在?池岸邊,不過?片刻的?閉目養神,卻又?入了夢。
他在?夢中緩緩睜開了眼,發現自己仍然置身於這間樓閣中,卻是燈火通明。
他也?不是孤身一人,眼前,出現了一道熟悉的?麗影。
朦朦的?溫泉水中,雲霧繚繞,漣漪一道接著一道起伏。
男人倚在?岸邊,猶如一隻爬上礁石休憩的?深海蛟龍,微微眯著的?鳳眸,又?迷人,又?危險。
而她,從他旁邊滑過?,快活成了一條雪白髮光的?美人魚,完全?沒有意識到身旁危險的?視線,撲騰在?水裡,起起落落地嬉戲。
他望著她凹凸的?玲瓏曲線,喉結不禁一沉,衝她伸手,“過?來?。”
女兒家於水中央回頭,清澈的?琉璃眼眸看了他一眼,忽而彎眸一笑,遊逃地更遠。
不聽話。
他咬了下牙,起身上前逮她。
她滑得和魚一樣,若不是顧及他肩頭的?戰傷將將癒合,不能泡水,他根本撈不著她。
她束手就擒,由著他摟過?了她的?腰,關切看向他肩頭,“你?當心點!”
本來?這傷口基本是好了的?,前兩天她央他耍了套槍法,不小心扯裂了。
她一開始根本不知?情,見了血後,內疚了老半天。
“還疼嗎?”
秦陌微一搖頭,陷入她脖頸的?氣息沉重,看了眼她溼漉漉的?浴袍,春光盡顯,只覺得此時便是再給他一刀,他也?受的?住。
她卻不許他在?池裡胡鬧,牴觸地用拳頭推著他的?胸膛。
秦陌只好攬腰一抱,將她帶上了岸。
她身子一輕,雙手就搭在?了他後脖子上,苛責道:“這又?是傷,那又?是傷,秦子彥,你?出去打個仗,是把自己當銅牆鐵壁了嗎?”
“一道傷,換好幾年太?平盛世,不值當?”轉眼,他就把她摁在?了榻上。
女兒家一開始顧及他的?傷,不敢掙扎,基本都順著他。
後來?,卻發現他實在?可惡。
她經不住他的?反覆推磨,氣得咬了咬下唇,眼角瞥見床頭他習慣性?放置的?匕首,一把抓了過?來?,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的?身形一滯,她借勢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他蹙起眉宇,卻也?沒有輕舉妄動,由著她挾制了他的?命脈,只聽她冷笑道:“聽說子彥的?首級,經此一戰,已經漲到十座城池了。”
他仰頭望著她,“想拿我的?命換城池?”
“拿去。”
他主動靠近了她手上的?刀鋒,卻把她嚇了個不輕,著急忙慌將匕首扔了出去。
便是這一瞬間的?退讓,男人有了可乘之?機,再度,把她壓在?了下方。
她抬眸望向他的?眼睛是那麼亮,比屋裡的?燈光,還要絢爛奪目。
瑩瑩如若星辰,滿眼都只有一個他。
以致秦陌在?水中甦醒,睜開眼,屋子裡昏暗無?光,水霧朦朦,不見任何人影,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