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運筆在信紙上一寫,開?頭便是,子彥,展信悅。
女兒家的美眸驀然睜大?,臉頰隨著他手尖的一筆一劃,再次騰起了?兩片厚厚的紅雲。
“要?不要?念給你聽一下,看看是不是這封?”
“你閉嘴。”
她將他手上默寫的書信一繳,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唇角銜起了?一絲歡愉的笑意。
一模一樣的字跡,一模一樣的內容,他定然是看了?許多遍的。
男人緩緩從身後摟住了?她。
她一抬頭,他將她轉了?過來,抱在了?懷中。
她望著他高高凸起的喉結,漸漸下沉,一股危險靠近,下意識推了?一下他,卻?見他眉宇微蹙。
“壓到你傷口了??”
他敷衍地?嗯了?聲,俯首吻了?下來。
她怕再次壓到他的傷口,兩隻柔荑蜷在了?身後,再也不敢動彈。
從蜻蜓點水般地?觸碰,到捧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閉上眼,他一點一點,索取更甚。
當那?握了?大?半年?刀劍的手掌溫柔地?解開?了?她前襟的繫帶,她握住了?他的手,又?嬌又?蠻地?將蔥白?的五枚手指一一溜進他的指縫。
那?動人的觸感,明?明?是同他十指交纏,落在掌心後,卻?如風般從指尖縫隙煙消雲散。
男人面容一驚,只見眼前的女兒家不知何時遠離了?他的懷抱,在黑夜中,漸行漸遠。
“崔蘭殊!”
秦陌驀地?醒了?過來,聲音沙啞,乾澀地?像一根生鏽的弦。
四顧環望,同樣的屋子,同樣的燭火,孤寂無人。
秦陌張了?張嘴,有些喘不過氣,眼皮顫動了?一下,胸口好像被巨石狠狠碾過,渾身的肌肉緊繃,看似威武,內心卻?不由自主地?土崩瓦解。
鄒伯專門叫廚房做了?一些宵夜,正想著給主屋端去。
還沒?轉過長廊,只見秦陌突然離開?屋門,直接奔著前大?門跑了?出去,全?然沒?在意灌袖的冷風。
鄒伯端著描漆盤追在後頭:“世子爺,春夜冷,加件外袍!”
秦陌恍若未聞,風似的捲過,衝出府門,騁馬朝著城南方向的那?間三進三出小院奔去。
他還是,還是想見她。
當他翻身下馬,敲響崔啟崔弘的小院,透過門縫看見裡頭走來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秦陌的心臟瘋狂跳了?起來,轉而,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失望在眼底湧過。
蘭姈見他的目光不由朝著門內探尋而去,如實相告道:“殊兒並不在家。”
秦陌的目光晦暗不明?,默然片刻,“能告訴我她去哪了?嗎?”
蘭姈搖了?搖頭,“她只說?她想出去看看,具體去了?哪兒,我也不清楚。”
蘭姈也很想掌握妹妹的行蹤,她一個姑娘出門,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可這孩子主意大?得很,同她說?了?一長串關於自由與放養的言論,在她還沒?緩過神時,便說?走就走了?。
只留下會給她寄書信報平安的承諾。
秦陌遲遲站在了?門前未走,蘭姈不由問道:“世子爺尋她有什麼事?”
秦陌下意識垂下眼眸,千言萬語哽在了?喉嚨中,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了?句:“她拿錯了?我一樣東西。”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