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而?就這?麼一瞬的遲疑,蘭殊的臉頰又遭他撫摸了好?一會,便?是心?有不?妥,此時再甩開他,也顯得又當又立,有失風度了。
蘭殊只好?大度由他摩挲著,乾乾笑了笑,反拍了拍他的背,溫言寬慰道:“你沒聽過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嗎。”
秦陌仍是目不?轉睛地將她凝著,卻似是回了一半的神,緊緊箍著她的手,略有兩?分克制地回縮。
蘭殊趁機逃脫了他的束縛,站在?窗臺前,對著他直勾勾的視線,攤開手,笑吟吟在?他面前轉了個圈,“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秦陌低沉地嗯了聲,順著她攤手的姿勢,由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完完整整,連根頭髮絲都沒少。
可秦陌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落在?了她胸前,落在?那?一箭的著點?上。
那?寸肌膚此時此刻完好?無損,瑩潤雪白,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蘭殊見他的目光朝著她頸下落去,頗有些後知後覺地,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尚未更換的輕薄睡袍。
只見披落在?胸前的鴉羽墨髮下,凹凸有致,那?一道深陷的溝壑,若隱若現。
“流氓!”蘭殊咚地一聲,關上了窗。
秦陌頓了頓,卻在?她這?一系列生動的動作中,終於找回了丟失的三魂七魄,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
他默然轉身下樓,卻見樓下簇了一堆僕人?,都在?以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向他。
秦陌:“”
秦陌面不?改色地下樓,離開,回房,恍若只是夢遊了一趟。
回到屋中,關上門,秦陌靠在?了門板上,再度回憶起他夢中的那?個日子。
就是今年的這?個端午。
秦陌一回想方才夢裡那?一幕,仍是心?有餘悸,不?由暗下決心?,以防萬一,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蘭殊出現在?今年端午的宮宴上。
商船一路馬不?停蹄,終於趕在?四月的上旬,回到了長安。
這?一趟路途似慢,也快。
對於歸心?似箭的遊子而?言是漫長的,但秦陌總覺得白駒過隙,時間一晃而?過。
一下船,他就要同蘭殊作別。
“你回哪裡?”秦陌問道。
蘭殊想到自己還沒見過蘭姈的第二個娃娃,溫言回答:“這?陣子應該會先在?趙府住。”
秦陌低低嗯了一聲,遠遠看?見王府接他的馬車已經轆轆駛來,想也未想道:“正好?順路,我送你。”
“順路?”蘭殊歪著頭,左手指了指趙府的方向,右手指了指洛川王府的方向,正好?是一南一北,天差地別。
秦陌面不?改色地噎了一下,尚在?搜腸刮肚出其他託辭。
琉璃王走至他身旁,噙笑道:“正好?本王要去驛館,倒是與王爺同路,不?如?王爺送送我?”
秦陌睨了他一眼,“您一個大男人?,用得著人?送?”
琉璃王輕嘖了聲,“上回本王來使大周,你還特意派人?送我回國,怎麼這?會兒這?麼放心?我的安危了?我好?歹是你們皇后娘娘的孃家呢。”
不?得不?說?,這?些年琉璃王的中原話真是長進了不?少,連“孃家”都能脫口而?出了。
秦陌只道:“有這?回事?”
琉璃王不?服氣了,“哎,你忘了上回給我踐行,我請你去平康坊,那?晚你玩得花嘞,叫那?一群小娘子女扮”
秦陌的背脊一僵,連聲打斷,“你記錯人?了。”
饒是長大成人?,為人?處世?看?似和氣不?少,秦陌冰冷警告的視線一戳過來,琉璃王腳下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