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不過。
盧卿是誰叫過來的,亦是再明顯不過。
蘭殊一時間也沒想?到?更好的說辭,只得就坡下?驢,就此?矇混了過去。
她本?就是為了他的安危,才攪入了這趟混水,拿他做擋箭牌,保她與她的人全身而退,也算理所?當然。
只是蘭殊一想?起秦陌的臉,不由自?主又回想?到?了他今日說的話,心?口猛地抽了抽,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時隔半個時辰,她終於有了一絲清明來斟酌方才發生的事。
他居然說他喜歡她?
還喜歡很久了。
明明這輩子,她都沒有故意?撩撥過他,他竟比她先動了心??
這要是換作上輩子的她,肯定做夢都要笑醒了,足以拿來嘲笑他一輩子。
可?他已經要恢復前世的記憶了,他馬上,就要變成那個可?惡的秦子彥。
秦子彥,她才不要再理他
蘭殊咬了咬唇,一想?到?秦陌將和前世的那個他逐漸重合,終歸是,沒辦法心?如止水,一點兒怨氣?都不摻雜。
她在心?中斟酌了良久,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只覺得一團亂麻。
而當大理寺繼續按著章程詢問,蘭殊將她與舞姬在後?臺的作為,以得到?了洛川王的授命合理化後?,她也順其自?然說出了她們?一直在後?臺巡邏,此?前從未發現有哪柄樂器,暗藏武器。
盧卿的眉宇深深皺起,“崔姑娘的意?思是,那些武器是在盛宴當天?出現的?”
蘭殊堅定地點了點頭。
門防負責排查的守衛都是秦陌的心?腹,她不信他們?會出這麼大的紕漏;而她這些天?一直紮在後?臺,每日都排查數遍,從無異常。
那些武器,絕不是之前帶進來的。
蘭殊的大腦不由飛速旋轉,唯一想?到?這些樂器離開她們?視線的片刻,只有昨晚到?今早被沒收的這段時間。
恰恰是她以為不會出錯的時刻。
蘭殊把這個疑點告知了盧卿,正?親自?給她筆錄的盧卿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眼登時寒起,與旁邊的少卿對視了眼,轉眸,便喊了來人。
他一壁吩咐少卿即刻去拷問那些刺客武器從何而來,一壁叫人快馬加鞭,去將今日梨園庫房當值的內官請過來。
蘭殊心?底埋著疑惑,一直等到?了大理寺少卿從刑房出來。按理她只是配合調查,並沒有資格聽取審問結果,但?盧卿默許了她站在旁邊,少卿便如實相告:“派他們?來的主子交代,只需第二?日去庫房領樂器,就能拿到?他們?需要的武器。”
蘭殊疑道:“主子?”
大理寺少卿道:“是當年被王爺砍下?首級的突厥大王子的王妃。”
原來是仇家尋門。
蘭殊默然片刻,“那位蒙面的青衣樂師,也是突厥王妃派來的嗎?”
盧卿答道:“那個倒不是,那是另外一方的勢力。”他看了蘭殊一眼,“也是王爺的仇家。”
蘭殊頓了頓,忍不住嘆道:“他還真是招人恨。”
盧卿與少卿聞言,不由相互對視了眼,轉眸,只見前去緝拿內官的差役,滿面愁容地回了來。
“大人,今日當值的兩位內官,被發現一個自?縊,一個失足溺亡了。”
蘭殊眼底劃過了一絲驚色,心?下?一凜。
緊接著,四名差役抬著兩個擔架走進了大理寺的門,上頭蓋著厚厚的白布,正?是兩名內官的屍首。
盧卿安排仵作驗屍,這樣可?怖的場面,自?是不再適宜蘭殊觀看。
要把她嚇壞了,他怕是不知如何交代。
蘭殊這廂的筆錄也已盡數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