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叨嘮過度。
她?自認是一番好心,秦陌咬起牙來:“你可真會卸磨殺驢。”
蘭殊從他過度苛責的?眼神中,仿若看到了一個提起褲子就走人的?渣女,同她?長得一模一樣。
這可真是冤枉。
蘭殊急忙擺手?:“我什麼都?沒做!”
秦陌道:“那你意?思是我做的??我現在這個樣,能做什麼?”
蘭殊凝著他無辜的?模樣,一時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爬的?床。
秦陌一壁說著,一壁拉著她?不肯罷休,嘟囔著以前兩人做夫妻同床共枕時,她?就佔盡了他的?便宜,還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這會兒又想故技重施。
蘭殊徹底呆了。
秦陌張口就來:“那時每逢冬日夜晚,你都?會把格擋的?抱枕丟到一邊,然後擠到我懷裡睡,動手?動腳,第二天,還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蘭殊美眸圓瞪:“我有嗎?”
“當然有。成天到晚把你的?冰手?冰腳往我懷裡塞,時不時凍得我一激靈,還扒拉我衣衫”秦陌振振有詞控訴道。
蘭殊是絕不相信扒衣一說的?,可回?想那些暖和的?歲月,仔細一琢磨,確實同上一世蜷在他懷裡的?舒適感如出一轍。
這麼推斷,心裡難免就發了虛。
蘭殊遲疑道:“那你為何不叫醒我,把我推開?”
“我推了,你死活不肯走。”
蘭殊:“”
蘭殊才?不信,可當初那些溫暖的?感覺又是真真切切,不容她?反駁的?。
怪不得她?的?抱枕後來都?不暖和了,原來,她?抱的?一直都?是人。
事已至此,蘭殊沒得辯解,盯著秦陌得意?的?目光,索性一口認下,反向指控道:“我雖抱了你,但你要是真不願意?,大可以同我分床,可你也沒有。你這麼言行不一,難道就不是居心不良?”
她?一副他自己“引狼入室”的?模樣,就是不肯在他面前矮去一頭。
秦陌微微睜大雙目,忽而嗤地笑?出了聲。
他直接承認道:“我是居心不良。”
蘭殊一下抓住了他的?話頭,一句“你看”剛出口,秦陌嘆笑?,“我已經不良十年了。”
他直勾勾看了她?一眼,眼中那一抹隱忍的?情慾,令蘭殊發怔中,不由紅了雙靨。
她?的?心口猝然一跳,才?發現,不知何時開始,對於他一些沒臉沒皮的?撩撥,她?逐漸變得,沒有那般無動於衷。
另一廂, 長安。
御史臺兢兢業業,一大清早,就在李乾面前參起秦陌不受軍令, 唯恐他恃寵而驕,功高震主。
自國朝建立以來?,哪個將帥敢在大捷之後, 不領恩旨班師回朝, 反而一打完仗, 帶著一撥軍隊,著急忙慌趕著往別處跑了去的。
簡直是擁兵自重,目無王法。
御史大人持笏在朝堂之上,一番鏗鏘激憤,慷慨陳詞。李乾端坐上?方,只默然看了他一眼, 目光幽幽深深,望不見底。
御史大人心口滯然, 話音有些沒接上?,正琢磨著陛下的心思。
當今朝堂, 已經完全掌控在了李乾的手中。
而他顯然給?足了秦陌信任。
三言兩語, 便將秦陌擅離的罪證, 轉化成了輕飄飄的並非不聽?聖令, 而是收到?了密詔,轉道去蜀川那廂。
李乾道:“昌寧長公?主奉旨出海習醫,如今已學?有所成, 正在回長安覆命的路上?。秦大帥的擅離, 只是順道接長公?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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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邊沿,兩岸青山鬱郁, 中間一道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