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忙。
蘭殊經常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王府,便也習慣了在他不在的時候,尋些小樂子打發時間。
有段日子,她迷上了捏彩偶。
那天她正坐在桌前,專心致志地捏一隻咧嘴的小老虎,他不知?何時回了家,忽而?從?身?後抱了過來,雙手朝她的腰上玩味地摩挲了下。
她本就怕癢,一激靈,手上的力道一下沒收住,把那老虎的尾巴給掰斷了。
蘭殊瞪大了雙眸,氣得一回頭朝他狠狠拍了一下,正好打在了他後臀上。
她手上沾滿了彩色的染料,一下五個?手指印,印在他威嚴肅穆的蟒服上。
他只微一蹙眉,直接把她從?凳子上攬腰抱了起來,“你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嗎?”
蘭殊咬牙道:“我的老虎尾巴都?給你弄斷了,還不許我打你一下?”
秦陌眉蹙更甚,簡單朝桌上那斷尾的老虎瞟了一眼,“不是你自己掰斷的嗎?”
“我不管,你賠我。”她一邊顰眉說著,一邊伸出色彩繽紛的手,靠近著他的腮邊,大有敢不答應就印他一臉顏色的架勢。
秦陌嗤地笑了笑,“這有何難?”
他抱著她在桌前坐下,拿起雕刻刀,三下五除二?,就給她捏了另一隻出來,成功博回了美人?的笑靨。
可當蘭殊想要?拿來觀摩時,他卻一揚手,一手將泥偶舉得高高,一手點了點自己的唇角。
索吻的意圖,再是明顯不過。
蘭殊撇過臉,輕輕哼了聲,“就這樣就想要?我親你,我的吻這麼廉價?”
“那要?怎麼可以?”
蘭殊抿唇想了想,揚起下巴,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盈盈笑道:“除非你捏一個?我出來。”
捏人?豈有捏物那般簡單。
蘭殊猶記得秦陌當初讓她寬限了一些時間,但後來隨著他越來越忙,似是將這一茬給忘了。
她見他忙得腳不沾地,便也沒有特意去同他犯難。
然眼前的這一副人?偶,捏得如此栩栩如生,要?說他此前沒有耗心思?去雕琢練習,怕是也沒無人?敢信。
她只是不知?道,在秦陌發熱的這一日,他在夢境中,披著一頭華髮,握著雕刻刀,反反覆覆想著她的模樣,捏了無數個?她。
蘭殊的神思?尚在遊蕩,蘭姈已經接過了彩偶,握在手上仔細打量了番,發現連衣飾上的牡丹花暗紋,都?是殊兒最是喜歡的樣式。
蘭姈不由笑道:“到底是哪個?小郎君這麼用心,竟雕得這般像?”
不留姓名的送來這麼一份禮物,實在很?難不叫人?浮想聯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痴情的兒郎,以物寄情。
但蘭姈很?快發現了一點端倪,她的手輕輕拂過了人?偶的手肘,遲疑地續道:“就連手肘下方這一顆硃砂痣,都?給點上了?”
蘭殊夏日最喜穿真絲上襦,衣袖一般是半透明的薄紗,這個?人?偶的穿著與她前世的風格無二?,手肘間那點硃砂痣,便也若隱若現地顯現了出來。
蘭殊的臉頰一下猶如胭脂掃過,一把抓過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