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戀戰,虛晃一招便跳出圈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童關叫道“勞什子的阿奇少爺!老夫倒要一探究竟!”,說罷一把抓住柳淺淺的胳膊就跟了上去。
東極鬼母見他跟了上來,也懶得理會,只顧一陣風似的掀簾進了屋子,伸手朝躺在床上的阿奇額上摸去,只覺得觸手火熱,確是高熱無疑。
童關見到這阿奇,又看看東極鬼母,突然大喝道“琴琴,你真的跟別人生孩子啦!”,他的聲音突然嘶啞,正是突聞異變,心情激動所致。東極鬼母卻是毫不理會,只是急著喚人打來涼水,又忙著命人去請大夫。童關見她如此冷落自己,心頭無名怒火更是熊熊燃起,突然大喝一聲,一掌就朝病床上的阿奇劈去!
他掌勢含怒而發,威力非同小可,東極鬼母大驚失色,倉促之下,竟來不及舉掌相迎,只好將身子擋在阿奇面前,準備硬受童關一掌。童關一見如此,慌忙將內力一收,只是他收勢雖快,掌風卻仍不弱,好巧不巧正自拂過東極鬼母的臉頰,竟將鬼母面孔上的面板掀了起來!
童關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蹬蹬蹬的倒退了三步,定睛看去,那掀起的面板下面儼然又是一片雪白的肌膚,卻是沒有半分鮮血流出,他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公孫琴竟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掩飾了她原本的花容月貌。
童關不禁哈哈大笑,道“琴琴,你瞞得我好苦。”,東極鬼母見形態已露,只好一把將人皮面具扯了下來,只見她黛眉入鬢,目含秋水,眼角雖有幾絲皺紋,卻仍能看出當年那攝人心魄的美貌,難怪童關至今對她念念不忘,窮追不捨了。
童關一見東極鬼母真容,又盯著阿奇發了會楞,突然狂笑道“琴琴,這小子斷不會是你親生孩兒!”,東極鬼母道“他出生就與我在一處,怎地不是我親生的。”,童關瞪眼道“這小子醜成這樣,怎可能是你生的。”,東極鬼母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像他爹。”。
童關跳了起來,大叫道“誰,他爹是誰?”,東極鬼母卻是不再理他,只顧忙著給阿奇換布擦身,突然她一眼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柳淺淺,一把將手中巾帕塞入她手中,道“好生伺候著。阿奇喜歡你,他若是死了,你就殉了吧。”,柳淺淺怒道“他死他的,關我屁事!”,東極鬼母怒極反笑道“恐怕這也由不得你。”。
柳淺淺恨恨地將巾帕浸入水中,又撈起來絞乾了,放在了阿奇的額頭上,突然衝著童關笑道“這阿奇少爺的確沒有半分像婆婆呢。”,東極鬼母聞言怒道“像與不像,關你什麼事!”。
童關“呵呵”大笑道“琴琴,這小子不是你生的吧?”,東極鬼母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卻是稍縱即逝,怒道“是我生的又怎麼樣?不是我生的又怎麼樣?”,童關道“若不是你生的,我就好生待他,若是你生的,我就殺了他。”。
東極鬼母勃然大怒道“你敢殺我孩兒!”,童關正色道“當年你我有約在先,我若能在那沼澤地中逃出生天,你便嫁給我。你我江湖中人一諾千金,你可不能反悔。”,他頓了一頓,突然大聲道“琴琴,你可是嫌我老邁?”。
東極鬼母臉色有點發白,她回想起當年自己還是窈窕少女的時候,被童關一見鍾情,從此天涯江湖,追逐不休的日子。她想起當時為了脫身,將童關引到一處人跡罕至的沼澤山洞之中,又恐其身負絕世神功能輕易逃出,以海外精鋼製成的鋼構貫穿其琵琶骨,將其困與該處,為使童關甘心受制,她又答應了童關若是如此尚能逃出,就嫁與他為妻,從此夫唱婦隨,絕無二心。
當日她厭煩童關那般糾纏,心道如此絕境,童關斷無生機,誰知這幾十年過去了,斯人卻是如故,如今還找上門來,請求兌現當年之約。東極鬼母暗暗懊悔自己當年行事孟浪,與對方定下了這般約定,如今童關受了這麼多年苦楚,怕是斷不能輕易放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