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進女兒的房內,看到的那凌亂的被褥,還有床單上那一抹刺目的紅色。胡慕嵐一直想不明白,既然天嶽老人和自己都同意了這門婚事,為什麼這楚歌卻等不了這幾天。而且更讓人疑惑的是,她們明明是兩情相悅,即使發生了什麼,女兒為何又是這般反應?但當時一時之間,胡慕嵐的心疼和焦急超過了所有理智,看到天嶽宗楚錚等人,當即心頭火起,頓時把一腔憤怒發洩在了眾人身上。直到楚錚負傷逃走,那梁婆婆活生生死在了自己手上,胡慕嵐才漸漸冷靜下來。然後胡慕嵐就一直想不通,總覺得疑點重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女兒失蹤也有個把月了,派去找尋的人也無甚訊息帶回,胡慕嵐焦急之餘,不知不覺又對天嶽宗咬牙切齒起來。
這一日,玄女宮外的林子裡來了兩個人。年歲略長的是個女子,雖面帶憂色,但舉止高雅,可謂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迴雪,眉宇間竟自帶著一段風流神色。另一個略年輕的,竟只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只見他面若傅粉,唇若塗朱,顧盼神飛,見之忘俗,竟比那尋常女子還要好看。只是他年歲尚小,卻是少了些丈夫氣概。此二人,正是欲查真相的楚歌和楚錚。
楚錚道“歌兒,前方就是玄女宮了,你打算怎麼辦呢?”楚歌皺眉道“我也沒把握。若是我那老丈母孃不分青紅皂白打將過來,我二人自是打她不過。阿茵也不見訊息,若是她母親不同意我們的婚事,那她也應該如實告我啊。”楚錚愁道“我是真害怕你那老丈母孃。你都不見她當日模樣,要不是梁婆婆。。。。。。”念及梁婆婆,楚錚眼中又泛出了淚花。
楚歌黯然道“那梁婆婆,也可謂我不殺伯仁,伯仁為我而死。此番前往玄女宮,我們也應該為婆婆討個公道才是。”楚錚驚道“難不成你還想跟你老丈母孃動手不成?”楚歌道“玄女宮欺我不要緊。但若是無故辱我師門,我即便是拼了性命,也是要討個公道。梁婆婆自我們小時候就伺候我們,豈可白白犧牲。”楚錚道“你若動手,那胡夢茵豈不是要怨你恨你了麼?”楚歌看了看他,眼淚不禁流了下來,心道“若這件事不是誤會,恐怕就不能善了。阿茵恨我也好,愛我也好,都不是我二人能左右的了了。”楚錚見楚歌這般難過,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得伸手抱了抱她。楚歌怔了一怔,慌忙拭淚舉步向前走去。
二人行了一段路,忽見林中不遠處有一座小墳。走近一看,墳上豎著一塊木碑,上書“天嶽忠僕”四字,字型娟秀,儼然是女子筆跡。楚錚楚歌一看,就知這是梁婆婆埋骨之所,想是那玄女宮見梁婆婆拼死護主,感其忠義,才在玄女宮外的林子裡埋了她,還立了碑。楚錚想起梁婆婆當日慘死之狀,不由得放聲大哭。楚歌默默的解下了腰間所繫玉佩,蹲下身輕輕的在墳邊掘了個坑埋了進去。然後竟突然跪下衝著墓碑磕了個頭。楚錚大吃一驚,連忙去拉,急道“歌兒,梁婆婆畢竟是僕,你怎可行如此大禮?”楚歌道“死者為大。更何況她是因我娶親之事而死,是為護你而死。於情於理,她也當得此禮。她又無兒無女,你且也拜她一拜,也不枉她死這一回了。”楚錚依言翻身下拜,想那梁婆婆黃泉路上若是得知二位少主如此待她,倒也可以閉眼了。
這一次,胡慕嵐倒是十分冷靜。她靜靜的看著地下站著的少女和少年,這般的風姿卓越,這般的風采照人,怎麼也不像是做的出那等事來的惡人。但胡慕嵐縱橫江湖五十餘年,也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斷不會被對方的皮囊外在所迷惑,所以也只是暗暗在心中讚歎。想起楚歌本該是做了自己女婿的,現在卻是連胡夢茵的蹤影都不見,不由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