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帝,雖沒有遠大志向,但卻不會輕易放棄帝座。
京城高官貴族眾多,掌握著乾國一半以上的軍力,乾帝若還有復起之心,就不會離開京城逃命。
所以,哪怕戰事兇猛,相臣也總是派人暗中搜查著京城。
不過,得也高官,失也高官。
京城暗中豢養私軍的高官太多,相臣令人搜查,竟也放不開手腳,不敢大肆翻找。
否則那些人若是以為相臣兔死狗烹,鬧上一鬧,本就被戰事弄得焦頭爛額的相臣,可就下不來臺了。
沒有正統之名的相臣,代掌的乾國兵力又大多在抵禦外敵,面對群臣終究有所顧忌。
趙挽君帶著安月皇帝的近衛們在京城小巷中穿行。
她曾在京城長大,又做了衙門司衙,對這大街小巷何其的熟悉。
小巷中,時而有老弱百姓靠坐著牆壁,有氣無力,滿臉菜色。
就像是無家可歸的乞者。
再次回到京城,趙挽君也是心有感慨。
因為京城百姓們的面容,更加枯黃虛弱了。
好像日子,越過越差。
等到達趙府附近,他們發現,巡查計程車卒很多。
幾乎每隔幾分鐘就有一輪。
顯然,相臣對趙候夫婦的‘死’,有些懷疑。
以趙挽君,以及安月皇帝這些親身近衛的武力值來說,普通士卒自是不足為懼。
可若打草驚蛇,就難以逃出京城了。
就在近衛首領滿臉冷峻地和眾人商討營救計劃時,身後突然傳來驚疑的聲音。
“趙趙司衙?”
聲音蒼老而顫抖。
眾人一驚,回頭連忙制住這花白鬍子的老人。
幾個近衛連忙警惕著巷口周圍。
趙挽君也摸出細刃,聲音冷冽:
“你是何人?”
莫非剛來京城,就有暴露之風險?
此行關乎甚大,不容鬆懈!
若是這老人
近衛首領面容淡漠,將老人死死制住,使他動彈不得,無法呼吸。
老人本能地掙扎,脖子都紅了。
但他看著滿眼警惕的趙挽君,慢慢地不再掙扎。
等到老人完全停止了反抗後,近衛首領才給了他一絲喘氣的機會。
“趙”
老人大喘著,胸腔有些吸不上氣。
近衛首領目光依舊森冷,暗中給他點穴順氣。
“趙司衙你是趙司衙,對嗎?”
老人立身暗巷中,眼中泛起渾淚,聲音有些顫抖。
趙挽君略微恍神,這久遠的名稱,她已許久未曾聽見。
老人流下熱淚:
“你被貶職後,這京城的日子,簡直過不了啊!”
老人看見了趙挽君,彷彿就看見了可以傾瀉哀怨的信任之人。
趙挽君不言不語。
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趙挽君身前。
趙挽君警惕地握住細刃。
若是這老人心懷不軌,她會頃刻間割斷對方的喉嚨。
她遭遇乾國之人背叛太多次,此時一遇到乾國的人,竟然就下意識的防備。
老人攤開雙手:
“趙司衙,你莫怕,小老兒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