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裙,裙側繡著一株倒置的淡色蘭花,淡黃米珠點綴花蕊,很是別緻。鄢然對古代的瞭解僅止於幾部電視劇,一時也看不出這是什麼朝代的服裝,不過這個女人卻著實漂亮。烏髮如雲,膚白如雪。最上鏡的瓜子臉上眉若淡煙,眼若寒星,鼻秀且挺,櫻唇似畫。此刻的她泫然欲泣,仿若嬌花帶露。
她淚水盈盈的看了鄢然一眼,又立即垂下眼簾,珍珠般的淚鑲嵌在厚密如扇的睫毛上翕微抖動,此種情態連身為女人的鄢然都情不自禁的被打動了。
如果身邊都是這樣的人形象設計師就要失業了,鄢然暗歎。職業習慣卻讓她以挑剔的目光繼續審視這個女人,如果非要挑出什麼毛病便是此女身形過於纖弱,卻也使行動間卻很有弱柳扶風之態,讓人油然而生護花之心。她若是去《紅樓》競選……
鄢然打量著她,突然心念一動,看向人群……莫非古今是並存的?只不過彼此位於看不見的時空內?
“拿著!”白衣男子打斷了她的思緒,掏出兩個雞蛋大小的扁牌子往她倆手中一塞:“這是重返陽間的號碼牌,等到那邊叫號的時候就及時趕過去,那邊可只喊三次……否則……”
鄢然翹腳望去,只見灰濛濛中豎著一座高高的城門樣的建築。
“此間事不能對外人道也,否則……”
白衣男子一臉陰笑的走開後,鄢然便一邊看熱鬧一邊試圖和這古裝女子聊天,怎奈她一直傷心著她的傷心,對她的回答言簡意賅。
“你叫什麼?”
“程雪嫣。”
“哪人?”
“帝京。”
“多大了?”
“18。”
“怎麼到這來了?”
程雪嫣不答了。
鄢然只恨自己一時大意竟問起了別人的隱私,而程雪嫣再次噴湧的眼淚險些把她淹死。
“呃,我們往那邊走走,否則叫號時該聽不到了。”
“這上面寫的什麼,我看不懂……”
程雪嫣輕挽寬鬆的袖口,露出纖滑如絹的手,有些弱不勝力的託著那牌子,弄得鄢然急忙接了過來。
“91。”
多簡單,有什麼看不懂的……對了,古人好像不認得阿拉伯數字哦……
她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自己的牌子。
16。
這牌子粗製濫造的,“1”簡單得只是根豎線。
她搖搖頭,將牌子交還給程雪嫣:“小心拿好,千萬別……”
正說著,一個像被煙燻焦了的男人風火輪似的衝來,一下子將她倆撞翻在地,自己也跟著摔了個嘴啃泥。
鄢然大怒,一把揪住他,吼了句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會脫口而出的話:“你趕著投胎啊!”
“是,是,我要投胎……我要投胎……”
男人目光散亂,掙脫她,一路狂叫著向城門奔去。
鄢然就要追上去,卻被程雪嫣叫住。
她早已端端的站好,裙襬一塵不染,好像剛剛受到的衝撞不過是陣過身輕風。
“魯莽之人,何必與之費神?”
她的聲音不大,卻如泉水清淙,很有鎮靜安神的功效。
鄢然抓過她遞過來的牌子,嘴卻仍不服輸:“就放他一馬好了。”
就在這時,城門那邊毫無感情色彩的播報道:“16號一次……16號二次……”
“啊,我走了,你多保重!”
鄢然來不及和程雪嫣多說什麼,也如那個男人般風火輪似的奔了去。
城門處已是人山人海,都在費力的想往那相比下異常狹小的城門裡衝。
幾個現代警衛和古代侍衛模樣的人正奮力攔擋,口裡嚷嚷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