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騰起一股無名怒火,不知從何發洩。
聽到皇甫無桀的聲音,皇甫長安神色一鬆……艾瑪!得救了!大皇兄來得太及時了!
一番神態盡數落到了皇甫硯真眼裡,便見他冷笑一聲,放下衣服走到了門前,說話那叫一個不客氣——
“長安險些被你害死了,你還有臉來見她嗎?”
皇甫無桀一滯,隨即憤然道:“正因為是本殿無意間傷了她,本殿才更要來陪著她!”
“長安有我陪著就好了,不需要大皇兄假仁假義。”
“你……皇甫硯真,你別太過分了!”
“我再怎麼過分,也不會對長安下手。”
“都說了,本殿是無意中才中傷了她……”
“不管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你傷了長安,這就是事實……唯一的事實。”
“所以!”皇甫無桀氣得臉都快歪了,“你就打算攔著,不讓本殿進去了嗎?!”
皇甫硯真目光冷冽,絲毫不見退讓:“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皇甫硯真果真攔了皇甫無桀一夜,硬是沒讓他進門見上皇甫長安一眼。
直到雞鳴破曉,張太醫稟報了皇甫長安的情況,確保她沒有繩命危險之後,皇甫無桀才怒不可遏地甩袖離開。
回到屋子裡,皇甫硯真繼續坐在床頭,見皇甫長安沉沉睡了過去,終究還是收斂神色,饒了她這一回。
不過,饒了皇甫長安,是因為心軟。
但是皇甫無桀的那一箭,不管有沒有射中……都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那廂,皇甫無桀亦是捏了一把冷汗,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慌張過,在得知自己誤傷了皇甫長安的剎那,他甚至有種墜入深淵的恐慌。
平時還沒怎麼覺得,直到在快要失去了皇甫長安的那一瞬,他才猛然驚覺,那個嬉笑怒罵的傢伙,已然在他心裡烙下了很深的痕跡……哪怕,他到現在還說不清楚,那樣的痕跡究竟意味著什麼,代表著什麼?
他只知道,倘若皇甫長安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便會成為一個很大的遺憾,用什麼東西都無法去彌補。
一晃而過半個月,在皇甫硯真的百般阻撓下,皇甫無桀瀕臨暴走邊緣——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難纏的傢伙?!他看一眼自己的皇弟怎麼了?!他去道個歉賠個罪不行嗎?!為什麼丫就跟看門狗似的死咬著他不放呢?!怎麼辦,好想把皇甫硯真套進麻袋丟到湖裡去餵魚!
“殿下,東宮那邊來了訊息,說今個兒太子爺下床了。”
“是嗎?!那就好!”
皇甫無桀面色一喜,從案牘前站起身來,二話不說便要趕去東宮。
好不容易等到七弟能下床走動,他就不信皇甫硯真還能繼續綁著她不讓自己見她!
匆匆趕到東宮,皇甫硯真果然沒有再攔著他。
一進園子,就看到皇甫硯真坐在一邊的亭子裡喝茶,見到他走來,只抬眸瞟了兩眼,沒打招呼。
皇甫無桀更是懶得理會他,直接走到屋子裡轉了一圈,得知皇甫長安正在泡藥浴,才不得已悻悻走了出來。
皇甫硯真這才同他開了口:“大皇兄,先前幾日多有得罪,坐下喝杯茶再走如何?”
皇甫無桀以為他對自己示好,是擔心自己跟皇甫長安告狀,原本不打算答應下來……然而轉念一想,坐下等一陣子皇甫長安便該出來的,而且告狀這種事,他也不屑去做。
身為兄長,他自當放寬氣度,不跟皇甫硯真那種斤斤計較的傢伙一般見識!
這麼想著……皇甫無桀就點頭應了一聲,走過去陪他喝了兩杯茶。
過了一陣,皇甫硯真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