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飛身擒鳥立即喜出望外,略一思考答道:“此雀啄蟲護木,屬於益鳥,理應放生;但念及驚擾父王,也應懲罰,不如由王兒輕打它幾下之後,再放它飛走,行不行?”
“準!”大王見小兒如此卓才,暗自敬佩起柔王師。
小楠兒輕輕拍著黃雀翅膀,小聲道:“王宮獵場驚擾聖駕,杖責三下,念你良益,楠兒將你放飛,但願你好自為之!”說著,一抬手,那黃雀驚恐地遁聲遠去。
大王雙目凝視著那飛走的驚鳥,心裡思忖:這可不是一隻黃雀,是善罰分明的主子,饒恕了手下的良臣!
“楠兒,若是這雀為惡鳥,蠶食益類,霸道無此,卻嬌小玲瓏,極為雅緻,你當如何處置?”
小公子忽然想到柔姑姑的話,喃喃道,“小忍失態,大忍失則,”忽又高聲說道,“無論是否驚擾父王,一律當罰,楠兒不會念其俊美。”
小忍失態,大忍失則!
大王當場立於原地半晌無言,以前那個懦弱的楠兒已經不見,口中之言已是絕世警句,倘若多加調教,祛除與自己同樣的腐善,定會成為一代英王。
正是這次圍獵,進一步撼動了大王。
父子二人滿面春風回到營地,大王立即對眾人感嘆道:“吾兒可教也!”
王后稍稍欠身答道:“謝大王獎贊!”
公主則不領情,瞥一眼兄王不情願言道:“王侄出於大王,如不可教,倒是令人笑話!”大王瞪她一眼,惹得眾人歡笑。
鄧妃卻將心提到嗓眼,忐忑不安,琢磨著如何收場。
此次圍獵空手而歸,可是大王覺得確是收穫最多一次!
酉時,大王手牽小公子漫步宮苑,心裡喜得無法自制。
“父王,你答應楠兒的,要放了柔王師,不能說話不算數!”小公子歪著頭瞧大王。
大王點頭答道:“最晚明日,便將你的柔王師放出,走,隨父王去王師府內轉轉。”
“要是柔姑姑在就好了……”小公子喃喃自語。
“柔姑姑?”
“是啊,我一直都這麼叫,只是姑姑擔任王師後才吩咐孩兒改口,稱如無外人仍可喊姑姑,父王當然不是外人……”
“對,父王豈能是外人,準你在父王面前喊柔姑姑。”
“真的?”
“大王之言焉能有假?”
父子二人剛要進入拐角,忽聽前面有人爭執,大王立即拉住楠兒傾聽。
那是善娥與耿妃,耿妃乃耿王之女,耿王亦是陳王門人。
“長公主,你這慌慌張張定是與那王師同流合汙,藏些妖媚之物吧?”說話的是耿妃的侍女。
“只是臨近黃昏,善娥不小心撞了母妃,還望母妃恕罪。”善娥話語輕微。
“不小心?分明是你惡念在心慌不擇路,拿過來,身後藏的是什麼?”侍女不依不饒。
分明是善娥在躲,而侍女已然前去搶奪!
“母妃,只是衣物而已……”善娥已是哭聲。
“既是衣物,拿來看看又何妨?”耿妃毫無鬆軟,“王師一事,事關王公子聲譽與安泰,倘若無他隱匿之物,母妃自然不會怪責於你。”
“啊!”善娥驚叫,定是那侍女已經將衣物撕扯過去,聽見衣服破裂之聲。
“回耿妃,這確是衣物,不過並非善娥所有!”侍女回道。
“稟母妃,這是,這是善娥想給柔王師送去的衣物,怕她夜晚寒冷……”
“大膽!”未等耿妃說話,侍女喝道。
“你說誰大膽?!”大王一時氣急敗壞,沒想到愛女竟被一個侍女呵斥。
侍女剛想發怒,忽見眼前走近的竟是大王,嚇得面如土色,趕緊俯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