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
看見卓姬一臉害怕的樣子,文圖搖搖頭安慰道:“只是怪我沒有向你說清楚,倒是我認為你跟著我總是受苦,心內不安,不要多想,如今你身體不適,這個最為緊要,其他就不要多想了。”
“多謝相公!”卓姬立即高興起來,自己卻無絲毫感到受苦,唯有見不到相公才是受苦。
卓姬轉憂為喜,如此毫無肚量的女子文圖還是第一次見到,瞬間產生將她扔在客棧自己立刻逃離的想法,可是看她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那裡還有小寶寶,最終還是勸自己留下來照顧。
“卓姬,聽你日日盼望到中土一遊,不如我們一起去中原吧,有機會也好到皇都了你心願。”文圖說道,眼下只有親赴中原一帶尋找符柔。
“果真?”卓姬兩眼放光,連連搓著雙手,瞬間又一手撫肚,一手牽住文圖,“天下只有文圖公一人足矣,我要在皇都為相公生子,哇,好令人羨煞……”緊接著又喋喋不休起來。
一路上,文圖愈發難堪,因為卓姬的腹部一日日突起,而卓姬引以為豪,有時甚至故意腆著肚子吸引路人眼光,彰顯自己身孕之像,不時瞧著自己的相公偷笑,可文圖又不能加以訓斥,無奈聽之任之。
輾轉兩個多月,二人方才抵達中原,可是突聞正值國喪之時!
第八章 傷太守
一入中原眼際大開,無非春來早,雁歸兮,卻是天蒼高,人湧兮,恐怕路寬拓,商賈兮,究竟人顏憂,皇喪兮。
已是春夏之交,四處皆是人頭攢動,路寬房多,只是少了半分喧鬧,幾經打探方知皇帝於恭旦二十年正月二十崩,國喪三月,太子涅繼位,稱涅帝。
這一切對於卓姬絲毫帶不來半分憂愁,她不懂得什麼是皇帝,什麼是太子,什麼是隕歿,什麼是繼位,只知道誰是文圖,誰為相公。
眼見集市上一對年輕男女互相傾慕,男子為嬌女購買一束手工藍束花瓣,喜得女子連聲讚美,文圖不禁想起符柔,從未為她買過半個物件,可是她仍然死心塌地跟隨著自己,毫無怨言,心裡感覺似有愧疚。
抬眼望時,卓姬已經走到一座攤位前,痴呆呆盯著花樣各異的束帶,伸出手摸著自己腦後髮際的粗布條,卻在偷著樂,一副標準的二貨模樣!
文圖不忍,來到攤位前問道:“此束帶多少銀子?”
“客官,這些均是內人手工裁製,上好綢料,束邊縫結,不怕水洗,不畏暴曬,只要一文錢!”
文圖心想好便宜,便掏出一文付賬,取過其中一束粉黃色條帶,卓姬已是興奮異常,剛要取過紮帶,被文圖搖頭制止,就算是送給卓姬的禮物吧,輕輕扳過卓姬,親手取下那發黃的粗布條,將束帶紮在卓姬腦後長髮中央,確實增添幾分美色。
卓姬轉動幾圈身子,當然是自己看不見,紅潤臉龐卻帶著幸福,這若是老村主等人見了,一定嘖嘖稱讚,東土之內可沒有這種美物!
想著想著笑出聲,一眼不離文圖,竟獨自跳起舞來,嘴裡唱著唯一的老歌謠:
取食兮,天之賜予,哽水兮,地之凝集,哺吸兮,母之羸體,勞作兮,物之即及……
文圖渾然忘記這是中原,不好阻攔卓姬,便微笑著欣賞起來,畢竟第一次見卓姬如此高興。雖然體態有異,不過這一舞起來,那粉黃色束帶忽高忽低也充滿春意。
“什麼人如此大膽!”人群中忽然衝過幾名捕快,“竟敢沿街唱舞,拿下!”
文圖惶然大驚,竟忘記中原現在正是國喪,豈能光天化日之下又跳又唱?連忙奔到捕快眼前賠不是:“大人,恕我二人愚昧,只因我等剛剛從東土趕來,一時興起忘記眼下禁錮,衝撞國威,望大人寬諒,日後絕不再犯!”
捕快四周一瞧,已經有人圍過來,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