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駐望,沒有人為他拍手稱快,孤獨的英雄,品著沿途澀澀的風,嘗著砂道之邊淳淳的草香,食著酸苦引津的綠果,一路南下……
七日後,文圖抵達邊陲,憑著太后手令很容易見到了留守將軍。
“來人,為文侍官沏茶!”將軍見到太后的人,不斷吹著黑鬚,掩飾著心中亢奮。
文圖來不及品茶閒談,趕緊說明來意:“將軍,文某此來是奉太后密旨,調集幾座臨城的兵馬,等候賓帥的調遣……”說著便要取出太后懿旨。
“什麼?!”將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在碩大的兵府內急躁走動起來,“哪有這等事情?前兩日臨近戰場的幾座城池均接到監國大人潘王的詔令,所有兵馬向西奔行,以防西疆之邦藉機生變,稱賓王親自帶兵前來!”
文圖驚愕失色,蹭一下跳起來,瞪著將軍大喊道:“為何不等賓王抵達之後再調兵?”
將軍忽然意識到危險,緊促答道:“潘王詔令沿途軍隊前日出發,賓王兵馬今日便可到達,前面乃是一處關隘,賊兵不敢輕易前來……”
“兩日?”文圖激憤問道,“若是反兵兩日內闖來呢?”
“他們不知內情,絕不敢跨過山隘,即便冒險前來,也是一兵半卒窺探,我等自會從容抵禦,等候賓王大軍前來。”
“若是此刻再去調兵,最快幾日到達?”
“此去以北百里的城池未被調兵,但是那裡沒有接到軍警籌備,故最快也需要五六日才能回返!”
文圖氣得渾身顫抖,估計此時賓王已經接近臨城,只好等候賓王到來再做籌謀,心裡便盼望著叛兵不敢越境。總之,丟棄幾座城池再折兵清剿,也無礙大局。此時的文圖,深深哀嘆宮廷角鬥,想不到潘王如此無知,為了刁難親弟弟,竟然準備放棄數座城池,這君王玩笑之間就會令無數百姓命喪敵戈啊!
酉時末,紅陽西沉,天邊便泛起一圈紅暈,似是在嘲笑帝王之家的戲鬥,又似懶得瞧見這一幕幕醜劇,片刻半輪金日不見。
“報將軍!賓帥到!”
文圖與將軍急忙迎出去,雙雙目瞪口呆:一車一馬兩隨從!
“卑職恭迎賓王!”兩人同時俯身。
將軍一手緊握長刀之柄,另一隻手猛地扯過身邊一名下將,低著頭怒目吩咐,“你帶五百人速去關隘處埋伏打探,如有賊兵前來即刻衝殺,拖延時機,時間越久越好,”說著立即轉向賓王,“三王爺,大事不好,情況有變,請即刻離城北上……”
“等等!”賓王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喝住正欲離去的將士,“難道此城眼下無兵?”
將軍狠狠閉一下眼睛,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慚愧失聲:“回王爺,不但此城無兵,就連臨近的幾座城池均已無兵,卑職唯恐此時叛兵殺來,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速速離去,北上百里便有軍馬,折回再戰不遲……”
賓王這時才發現文圖竟然在,便疑惑地瞪向文圖。
“回王爺,”文圖才不怕兄弟反目,越是如此對太后及皇上越是有利,“卑職奉太后娘娘密旨,連夜出城馬不停蹄奔來臨城,”說著取出懿旨遞給賓王,“娘娘擔心這裡的兵馬不從調配,故密旨為王爺籌兵,不想兩日前這裡的兵馬已被潘王爺調去西征!”
賓王悻悻坐下,絕無棄城之意,開始盤算回京後如何稟報太后娘娘。
“三王爺?”將軍已經迫不及待,汗流浹背。
“不急,不急,次城內有多少兵士?”賓王撇嘴一笑。
“只有三千,請三王爺……”
“來來來,”賓王立即把住將軍胳膊,氣閒神靜般說道,“本王前來還未飲你這裡的南峰茶,怎麼能說走就走?前面,是銅山關隘,狹長高聳,長十五里,極易伏兵,以一敵千,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