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滿臉腫脹,根本瞧不出模樣,詫異問道:“你是誰?”
“在下……敕安。”敕安艱難說著,伴著話音,嘴角又是冒出一股濃血。
敕安?!
那不是替自己通傳皇上手諭的侍衛嗎!
“敕安?”文圖被綁在另一處刑架上無法動身,哪還有敕安的模樣?“是誰,到底為什麼!”他怒吼道。瞬間,他明白過來多此一問,除了賓王還會有誰!
一定是賓王發現了皇上手諭的端倪,拷問了敕安。
“對不住,敕安!”
“對不起……文大人……”敕安想要搖頭,可是已經沒有了力氣,“是我,出了你!”
文圖連忙搖頭,小小侍衛焉能出府督,即便是說了自己假傳聖旨,太后早已心知肚明,要是降罪早就動手了。
敕安以為文圖責怪自己,欲哭無淚,將雙腿緊緊併攏在一起夾緊,試圖喚出一絲氣力,泣不成聲說道:“一開始,我並沒有說,可是,可是三王爺,三王爺竟然砍斷了家母的手臂拿來,那是老母親的手沒錯,我,還有,妹妹,弟弟,爹爹,所以,就說了,文大人,殺了我吧……”
文圖五臟六腑一陣翻動,噁心欲嘔,恨得賓王咬牙切齒,忙安慰道:“這不關你事,都是我的不對,連累了你……”
牢門一開,滿臉陰笑的賓王走了進來,鄙夷地瞧一眼敕安,踱步走到文圖眼前,上下打量一番昔日的死對頭,忍不住笑出聲,不屑地說道:“文大人,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機關算盡,終落天牢,哼哼!”
至此沒有太后懿旨,文圖明白一切已被賓王掌控,更是懶得瞧他的嘴臉,側過臉同樣以譏諷口吻說道:“三王爺,此刻砍掉我的頭猶如探囊取物,要是取笑文某,大可不必,不過你別忘了,你只是監國,若是我不認罪,你無權斬殺朝廷重臣!”
賓王擺擺手,似是客套說道:“非也,太后娘娘已經降職,著本監國拿問於你,你說這峰迴路轉,屢屢羈絆本王的政機府府督,還不是任由本王宰割?”
文圖冷哼出聲,敲打起賓王:“太后娘娘信賴你,才讓你審查文某,不過你要記住,倘若本官一個字都沒說,你就殺了我,你如何向太后娘娘交代?說不定娘娘以為你公報私仇,不分青紅皂白呢,別得意的太早,這是太后娘娘在考察你,有沒有那本事令本官認罪!”
賓王一怔,隨後陰險一笑,他不信文圖那麼嘴硬。
“忘了告訴你,文某沒有家人,還有,敬梓已死,本官本就抱著必死的心念來這裡的,”文圖提醒著賓王,徹底打消他逼供的詭計,“不過,若要令文圖認罪不難,你即刻放了敕安,詔令封賞,我便依你意願。”
賓王心性孤傲,在這般情形下,哪能受文圖的要挾,抬手一掌擊過去,文圖頓覺胸內冰痛,喉頭髮緊,嘴角泛出一絲血跡。
“你瞧瞧,本王想放他,他還能走得出去嗎?”賓王譏笑聲出。
文圖知道敕安已經奄奄一息,恐怕難能支援,惡狠狠瞪著賓王閉口不語。
“你別忘了,還有聶良!哈哈!”賓王揚長而去,狡詐的賓王立刻窺透文圖的弱點,一個小小侍衛尚能如此,何況是聶良!“教訓教訓逆臣!”
文圖一凜,不錯,聶良雖非家人,可是勝過親友,只要賓王花舌一轉,輕而易舉就會將聶良作為同犯押進大牢。
緊接著,一陣皮鞭劈頭而至,文圖閉上眼睛,毫不皺眉。
死便死,絕不能拖累聶良!
如今敬梓已逝,符柔也會伴隨著自己的死亡而回歸原世界,只剩下聶良自己!
拷打過後,他強忍傷痛望著氣若游絲的敕安愴然悲慼,枉自小說師,心藏無數計策,只可惜時運弄人,變不得定數,到頭來終於被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