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
她著一襲碧綠的衣裳,一直站在寶兒身後,個子高挑,相貌也極為出眾。
這丫鬟念離是認識的,顏可的貼身丫鬟柳枝。
“夫人,您這裡坐。”柳枝迎了出來,念離微微點頭,最後一個坐定。
安老夫人一副等的不耐煩的樣子,兒子還沒開口說話,老夫人就自行開了局。
“今天我們家裡人隨便吃吃,讓不熟的人混個臉熟。”
念離感覺頭皮一陣子麻,這桌不大,圍坐十人,除了兩位老夫人、相公、三位夫人、寶兒,還有三個不認識的男人坐在對面。
感情好,這一桌子,她沒見過幾個。
安老夫人催促著:“念離,來,給家裡的兄長敬杯酒。”
拿起面前的酒杯,念離才發現還沒倒上酒,桌子上一片肅然,一副殺戒全開的架勢。
念離一瞥眼,也沒個下人提上酒壺,這才發現,酒壺在對面三個男人面前放著,而這一桌上,就他們三的酒杯空著。
這是明擺著讓她伺候他們斟酒,這也是明擺著要給她個臉子看。
靠,姑娘是宮人,不是歌姬。
念離眸子一深,安以墨滿眼含笑地等著看熱鬧,手指不安分地在桌面上敲著。
念離悠悠地站了起來,雙手抓住桌上的錦布,無限溫柔地說:“幾位族裡的兄長,新媳婦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獻醜了。”
語畢,念離猛地一抖手,力度恰到好處地一拽,桌布繞著轉了半圈,正巧把三個空酒杯和酒壺轉了過來。
而位於桌布正中的幾碟開胃小菜,卻是一粒花生米都沒滾落出來。
念離提起酒壺,一個行雲流水的動作,三個杯子眨眼間就斟滿了酒,彷彿是一條銀河墜入了三個白玉杯,然後姿態萬千地一伸手:
“三位兄長請。”
安以墨心裡噗嗤一下。
這三個哪裡算什麼兄長,不過就是安老夫人孃家幾個不成氣候的毛頭小子,也就是這一桌子女人奈何不了這批蹭吃蹭喝的無賴,但凡來個男人,直接把他們揍到桌子下面去。
當然,他安以墨是個男人,也早就想動手了。
可是他得低調,尤其身邊這麼多大眼睛盯著他看呢,萬一露餡,驚動溯源事小,把京城的人惹來就麻煩多多了。
三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酒杯在對面,難不成叫他們過去“敬”酒?
其中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遞給小婉一個眼色,小婉伸出手向茶杯,卻在離茶杯只有一寸的地方,被念離猛地捉住了手。
“放肆,我敬酒,你來拿什麼杯子,造反麼?”
聲音不大,語氣也不高,卻嚇得小婉一哆嗦,震得柳若素都跟著一抖。
隨即,念離特別賢淑、甚至有點楚楚可憐地對那三隻禽獸說:“怎麼,不給我這個新媳婦面子麼?那我只能自罰三杯了——”
一順帶起三個杯子,酒水下肚,快的叫人咋舌。
“大嫂,好酒量。”三個男人中稍微能看出眉毛眼睛的一個,由衷地感嘆道。
後來念離知道,原來他還算一個本分人,是安老夫人孃家衛家最小的男丁衛蕭。
不安分的是為首那個獐頭鼠目的傢伙,衛家的長子衛楠。
還沒等衛家一眾來得及說些什麼,念離轉眼之間把酒水又填滿了,依舊是伸出手,一副賢淑的樣子,“三位兄長請。”
衛蕭第一個挪出步子來,從安老夫人身後繞過來,慌亂拿起一個白玉杯,“我代表衛家這幾個兄弟,敬大嫂一杯,願大嫂能在安園平安無事……”
安以墨正嚼著花生米,突地就噴了出來,肚子都笑的一抽一抽,只差沒出聲了。
安老夫人瞪了這沒用的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