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夫人吧,那喜事就是婆婆我做的媒——”
壁風冷眼一剜,陳婆尾音一走,魏思量憋不住地樂,這老婆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安園已經沒有女主人好多年,何故突然要招填房夫人,那京城出宮返鄉的女人也太湊巧了吧,一回來就趕上這樣的好事?!”
陳婆被問得有些侷促,不斷地搓著手,“這就是姻緣天定——”
“一派胡言,我就是天,我怎麼不記得定過這樣的蠢事!”壁風一拍桌子,陳婆腿都軟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魏思量扶著她一隻胳膊,稍稍用力,“陳婆別怕,我們都是京城來的,你只要按實說,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老身冤枉了,青天大老爺明鑑!陳婆我是拿人錢財替人做媒罷了——真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老爺們——”
“拿人錢財?”壁風一橫眉毛,“這麼說安園娶親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時候紛紛傳著說宮中要放出來一大批宮女兒,無論是相貌還是品行都是上乘,而且那地方吉星高照大富大貴,娶進家裡可是旺族的!”陳婆一口氣說完,汗津津地低眉順眼地看了看臉板得跟磚頭一樣的避風,諾諾說:“我正琢磨著靠這個賺一筆,哪知道,正好有一個宮人,拿了我從來沒敢想過的一小箱子銀子,託我說媒。”
“那人可就是當今安園的大夫人?”壁風聲音沉鬱,打死他也不能相信,逐風會如此行事。
“這倒不是,是個比安園夫人更高更白的女人,那面板白的都沒有血色,跟白雪似的——”
不知為何,陳婆這樣一說,壁風腦子中倒是自動描繪出了那個女人的模樣,似笑非笑,靜坐煮雪——
“那人說了,就跟安園的老夫人說,想要幫安園轉運,要娶一個北邊來的大富貴的女人,老身上門一說,安園果然賣帳,本是件極好的事兒吧,卻是出了亂子。”
“什麼亂子?”
“那位姑娘不曾說她何處住著,叫個什麼,生存八字,一概沒有。只說,七日之後,再來找我——可是親事我第一天就說成了,安園的三夫人可是縣令的妹子,訊息靈通,一下子就炸窩了,非要縣令去瞧瞧這北邊來的大富貴的女人是誰,縣令一查,在衙門備案的女人裡面,只一個還是沒出閣的黃花丫頭——他們倒想的很美啊,想在安老太太娶過門之前把她攆出溯源去,可那女人軟硬不吃,抵死不離開,鬧了三四天的,倒是自己跑去安園門口,敲門入府,竟也是跟這園子有緣了,輕車熟路的,直接就奔老夫人的正廳去了,一見老人,當下跪地,就說了一句話,這親事就定了。”
“說的是什麼話?”
“我漂泊十五年終於返鄉,請老夫人許我再溯源有一寸容身之地。我知道老夫人是連朵海棠花都捨不得丟棄的善人,更何況是我這無依無靠的女子?”
陳婆學的有模有樣,繪聲繪色地說:“大人們有所不知啊,該著是這段姻緣了,這女人真是正中了安老夫人的心意了,因為安老夫人年輕的時候,正是因為看見一盆被人扔在院子外的海棠花,心有不捨,又搬不動,於是舉傘而立,被路過的安家公子看見,一見傾心的——”
“好了好了,這陳芝麻爛穀子的情事,我不多聽,說重點。”
“安家立即下聘,這姑娘無父無母就一個人,倒也爽快,等原來託我做媒的姑娘來找我,人家都過了聘禮了——”陳婆像割肉似的疼,“可惜倒手的雪花銀,都沒了。”
壁風凝思,“如若是她,倒不像會把銀子要回去的。”
“她自然沒有開口,可是您不知道她多嚇人哪,那眼睛冷冷的,也不說話,跟個死人似的,老身怕惹出人命了,連忙把銀子退了,免得惹一身晦氣!”
壁風也似笑非笑,眸子冷冷的,說:“她留著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