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向東發現自己是越來越難在家裡久呆了,因為賈如月每天換著穿上那次買回來的華美衣服在家裡晃來晃去,每次都晃得他心浮氣躁,胡思亂想。他恐懼地發現自己對未來丈母孃有那方面的想法,而且這種想法越來越頻繁,越來越不堪。雄性動物與生俱來的征服慾望和倫理道德的強烈羞恥感每天都在他的腦海裡做著矛與盾的殊死較量,以至於他經常心裡哀嘆,家裡有一個絕對不能觸碰的豔熟尤物真是一個噩耗!
而在賈如月這邊廂,她卻對向東的尷尬境地一無所知,但是她確實越來越習慣在向東面前打扮得漂亮入時了。女人天生就有打扮的天分,自從凌雲雪給她開啟了這扇門後,她也就迅速地熟習了這一切女人必備的技能,這麼些天下來,她覺得自己的搭配越來越有心得了,這從向東羞於直視的表現就可以得知。雖然明知道向東是自己的未來女婿,她卻仍然不免期待得到他的真心欣賞,這種矛盾的心理或許是出於一種不願衣錦夜行的不甘,一種寂寞花開無人欣賞的惆悵,總之,她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她知道自己對向東有那麼幾分好感,反之亦然,但在初始的震驚和慌亂之後,她卻慢慢想通了:兩個人就這樣維持著一種淡淡的情愫,一種保持距離的好感,有何不可?但是她卻忘了一點,這需要雙方都有極強的自制力,她有嗎?或者說,向東有嗎?
這一天清晨,向東破天荒早早就起來了,坐在客廳裡開啟膝上型電腦碼字,不到半小時,他就聽到開門的響聲,抬頭一看,是賈如月也起床了,開門走了出來。只看了一眼,向東就心頭一跳,草草叫了一聲」媽」,連忙低下了頭。就在剛才那一眼,他已經看清楚了她穿著一條合身的灰色連衣裙,裙襬恰恰來到大腿的一半位置,裸露出來的一雙長腿包裹在一雙極是薄透的黑色絲襪裡面,渾身上下都流溢著成熟雍容的迷人美態,他哪敢多看?賈如月把向東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無得意地莞爾一笑,跟向東打了一聲招呼,就進了洗手間洗漱,爾後就開始在屋裡屋外忙碌起來。
她這一忙不要緊,可把向東害得夠嗆,半小時過去了,五百字也寫不到。也不能怪他,就像此刻賈如月揹著他彎著腰在擦拭電視櫃,那輕薄貼身的裙襬繃得緊緊的,把那兩輪飽滿滾圓的明月強調得美輪美奐,再加上她長腿微分,那名貴的黑色絲襪與內裡的雪膩嬌膚交相輝映,散發著十分的誘惑意味,這叫他怎能定下心神?
過了片刻,向東終於按捺不住,說道:「媽,我回學校圖書館寫書去了。」
賈如月轉過身來,笑道:「今天是週六,你就在家裡寫得了,就不必來回折騰了。」
向東俊臉微紅,說道:「還是在圖書館裡寫得比較快。」
賈如月見他如此神態,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影響了他的寫作速度,頓時兩朵紅暈也爬上了她的臉頰。
「沒關係,你就在家裡寫吧,我馬上要出去了。」
愣神了幾秒鐘,賈如月低聲道。
向東心裡一咯噔:啊?她知道我為什麼寧願回學校碼字?
賈如月此話一出,心裡也是後悔不已。這說的什麼話?這不是明擺著說,兩人之間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嗎?
一時間,兩人都不敢抬頭,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幸好便在此時,凌雲雪踢著拖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兩人相對無言,奇道:「怎麼了,媽?有事啊?」
賈如月這才驚醒過來,隨口道:「啊,沒事。我去換件衣服,要出去買菜了。」
凌雲雪見賈如月就要回房,一把拉住她,笑道:「媽,哪有像你這樣的,新衣服只敢在家裡穿,一出門就換回了舊衣服。今天你就這樣上街,聽我的,擔保回頭率百分之一百。」
賈如月紅著臉兒,說道:這怎麼行,老街坊還不把我給笑死了。」
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