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賭注?我橫豎都是輸,不賭了就是不嫁”
楚玉看著她嬌憨撒賴的模樣,心頭一軟,道:“好啦只要你不故意據我於千里之外,三個月還沒能讓你喜歡上我,這場親事就作罷”
“君子一言”怕他反悔,泠然趕緊舉起手掌補上一句。
楚玉略一遲疑,“啪”地一掌擊在她的手心。
約法告成。
“那王爺早點休息。”泠然鬼鬼地笑起來。
楚玉“嗯”了一聲,抱著她就往大床方向走。
泠然驚:“王爺要做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
“既然現在你不承認王妃的身份,那麼我就還是王爺,你就還是奴婢,難道要叫本王侍候你就寢?”他站在屋中間停住,見小丫頭大驚失色的表情,心裡其實已經笑開了花。
“那……那……那,王爺放我下來,……奴婢自己走。”
楚玉依言果然將她放到地上。
泠然翹起一隻腳,準備跳回東次間。
楚玉負手退後兩步,一副不為難也不幫忙的神情。
泠然恨得咬了咬後槽牙,努力讓自己站穩了,就開始往前跳。
“噔”一步很好。
準備跳第二步的時候,身後突然颳起了一陣歪風,也不知從哪吹來,一下子將她的披風都吹得鼓盪了起來。
她回頭看楚玉,好整以暇地站著,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可見他長髮飄飄的樣子,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氣得想開口罵人,那風卻更大了,排山倒海地捲過來,別說她是一隻腳,就算兩隻腳都好好的,恐怕也要被吹倒。
“啊”她驚得張開雙臂想抓住什麼東西,身體就向後倒了過去。
楚玉穩穩地將她接進懷裡,唇邊那抹壞壞的笑更加明顯。
泠然欲哭無淚,問道:“王爺想怎樣?”
“是你自己倒過來的,若不將你接住,說不定你另一隻腳也要摔斷了。”
“王爺想怎樣?”泠然軟了下來,可憐兮兮,帶著哭音問著。
楚玉皺眉,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將她抱了出來,似乎準備放回到她自己的榻上去。
這廝就是吃軟不吃硬的貨,難怪以前會同情什麼嚴思慈之類的泠然將臉埋到他的絲袍裡,免得自己笑出來被看到。
一室溫馨,兩人親密的剪影清清楚楚映在瑩窗上。
距澹懷殿數丈遠的一顆大樹枝頂此時站了一個人,失了魂一般,隨著風吹動樹梢,像一縷魂魄一般上下起伏著,望著窗內時不時重疊在一起的影子,忽地仰天無聲地嘆了口氣,那雙傾國傾城的鳳目一轉,如一片枯葉悄然飄走。
守衛在澹懷殿外的錦衣衛們毫無所覺,幾個人正為今天得了這麼多意外的賞賜而興奮著。
這個說:“真他孃的爽快要是王爺隔三差五有這麼個喜事,咱們兄弟們不用什麼油水也發財了。”
那個說:“你想得倒美……不過定親就這麼高興,等到成親的時候,是不是會賞更多?到了那天千萬可要當值,不當值就虧死了。”
“那明日我們不當值,去虹梁樓舒服舒服?”
“呵呵你小子,嫂子正懷孕著呢吧少抽風了,存點銀子回家是正經。”
幾個人聚成一團笑得歡暢。
真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茅廬隱約傳笑語,繡戶依稀嘆紅塵,不見得身在高位的人才是開心快樂的。
紅綃失魂落魄地行在相府黑夜的小徑中。
從十年前起,他的人生就是有目標的,可是這個目標越來越接近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卻變了。
渴望到底是什麼?
他舉頭望著天際那一輪將圓未圓的明月。
皎潔而明亮,清輝脈脈灑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