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枕著自己的腦袋,一直側頭望著床上的何啟東。
第一次和何啟東一起過夜。
靜靜地著他。
著他均勻呼吸時,胸膛緩緩起伏。
著夜色下,他稜角分明的側顏。
時光彷彿靜止了下來。
心靈也被溫暖地滋養著。
這種感覺,真好呀!
儘管追了十年,何啟東從不曾正眼過她,但能有這一刻的獨處時光,鄧晚舟已經十分滿足了。
她一個大總裁,一個鵬城女首富,那麼縮蜷著身子躺在一張小小的陪護床上。
腳都伸不直。
躺上去既沒有她家的床大,也沒有她家的床軟,哪哪都不舒服。
可這天晚上,卻是她最開心的一個夜晚。
這麼悉心又甘願受苦的,照顧了何啟東好幾天。
何啟東忽然說,眼前有光感了。
鄧晚舟有些著急,等喬蕎來醫院望何啟東時,把她拉出了病房。
“嫂子,阿東的眼睛可能很快就能見了。他腦子裡動刀的地方水腫快消了,視覺神經也會恢復。我怕他見這幾天一直貼身照顧他的小周就是我,那就麻煩了。”
喬蕎瞧著晚舟的一臉緊張,安慰道,“這是好事啊,阿東知道了,還會感激你,說不定能增進你們倆之間的感情。”
鄧晚舟可愁死了,“不行,不能讓阿東知道。他是腦部做手術,又還沒有完全康復,萬一知道我這麼死纏爛打,再情緒激動有個什麼好歹呢。”
好不容易到阿東快要康復了。
鄧晚舟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
鄧晚舟想了想,“嫂子,你跟阿東說,我家裡有事,要給他換個護工。我先撤吧?”
比起鄧晚舟,喬蕎自嘆不如。
晚舟阿東,得太純粹,又太辛苦了,事事都為阿東著想,事事委屈自己。
喬蕎想了想,又道,“那這段時間你照顧阿東的時候,你覺得時機合適了,你再親口告訴他。或者等他康復了,我再告訴他。”
“別。”鄧晚舟哀求著,“嫂子,別告訴阿東。”
喬蕎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為什麼不願意讓他知道?”
鄧晚舟明確道,“我不想讓他感激我。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更不想在他面前邀功。”
半個月後。
何啟東康復了。
這天,商陸親自開車去醫院接何啟東出院。
康復後的何啟東,長出了短短的寸頭。
很少有男人能駕馭寸頭的造型,但何啟東這個淺短的寸頭造型,很精神,一點也不難,反而更有陽剛之味。
“恢復得不錯。”商陸拍了拍何啟東的肩。
“你親自來接我,會不會太耽誤你時間了?”何啟東客氣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兄弟。”
“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做回情敵?”
商陸突然拿何啟東當兄弟,何啟東真有點不適應。
更不適應的是,商陸突然張開懷抱,好又紳士地與他相擁,並且還拍了拍他的背。
“恭喜出院!以後要好好的。”
背部傳來一種力量,讓何啟東崩緊了背。
他從小就是孤兒,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感受過來自兄弟間的祝福和鼓勵。
鼻尖忽然有些泛酸,他著退開半步的商陸,皺眉道,“商陸,你突然變得這麼好,我真有點不習慣。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幫忙吧。”
“確實是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一會兒車上說,別讓喬蕎聽見了。”
“商人果然是無利不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