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很平靜地對視著商陸的滿眼深情。
“你醒了?”
商陸最不願見到的,就是她的這般平靜和坦然。
起伏綿延的痛苦,壓在胸口。
連他一米九的偉岸身影,都透著一絲落寞。
他禮貌地應了一聲,“昨天晚上,打擾了。”
酒醒後,腦袋很疼。
像要炸了。
喉嚨也很乾,又沙又啞。
以至於開口說話時,聲音啞啞的。
他大概也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肯定是醉酒後,秦森把他送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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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禮貌地說了一聲,“我該走了。”
喬蕎沒有說什麼。
她走到了開放式廚房的吧檯處。
見到要往外走的商陸,淡淡地應了一聲,“喝點水,吃了早餐再走。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
商陸停下來,沒有再往外走。
喬蕎把水和粥,端到了餐桌。
朝他望了一眼,“過來吧。”
商陸本來就不想走。
被她這麼一叫,心裡有一絲慶幸。
大概她還關心他吧。
所以才給他熬了清淡養胃的粥,才給他泡了溫熱的檸檬水。
走過去,喝下那杯水時,只覺枯木逢春,好像又活過來了。
對。
又活過來了。
沒有喬蕎的日子,他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僅僅是她泡的一杯水,便能讓他的心臟又重有了跳動的聲音。
喬蕎打了兩碗粥。
又去拿了一些下粥的清淡小菜。
把不辣的那份榨菜,和雞蛋煎蘿蔔乾,遞給他。
“早餐沒那麼豐盛,將就一下。”
她喜歡辣的。
就著辣味的榨菜絲,喝起了粥。
等喝完粥,就和商陸說正事。
商陸也埋頭喝起了粥。
一碗普普通通紅薯小米粥,全是回憶的味道。
是人間煙火味。
是他這個站在高處,擁有權勢與財富的鵬城首富,用錢買不到的。
他放下筷子,“喬蕎,這一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喬蕎喝粥的動作停了一下。
又去夾了兩絲榨菜絲,就著粥,嚥進喉嚨。
平日裡很爽口的下粥菜,突然沒了味道。
流食的清粥,也有些難以下嚥。
但她還是風輕雲淡地應了一聲,“也不苦。都挺過來了。”
“對不起!”商陸滿是歉疚,“我辜負了你們母女倆。”
“都過去了,不提了。”喬蕎似埋頭喝著粥,可回憶起生孩子的經歷,心裡是苦水滔滔。
商陸很認真地道,“喬蕎,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放棄你和放棄我們的孩子。我想彌補你們,我想重追回你。”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喬蕎沒有什麼反應。
她碗裡的粥也喝完了。
放下碗,抬眸。
商陸有些緊張。
後背崩緊,“喬蕎,你肯定也不想安安在單親家庭中長大……”
喬蕎斬釘截鐵,“我正要跟你說安安的事情。”
“安安她需要爸爸。”商陸應聲。
這句話,讓喬蕎心裡狠狠痛了一下。
大約是太痛了,原本還很有血色的臉蛋,漸漸泛白。
胸口有一陣沒一陣地憋著氣。
儘管她努力調解了,還是覺得空氣窒悶。
但過去的事情,她真的不想追究了。
她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