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沒有。
直到第三天,靳楚銳終於忍不住了。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他想問,卻礙於夏藍在不好問出來。
胃部因餓而引起的痙攣的讓他難受得無法忍耐。終於在夏藍上洗手間時的空檔,拿起了床頭上的飯煲偷偷吃了幾口。
那時的夏藍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著。
那段時間,顧晴川每天就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等。
又一個星期。
這天中午,夏藍出門的時候耽擱了一會兒。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夏夢柔從清市打來的。
電話裡的內容很簡單。夏夢柔說,她即將要有一個星期無法和她聯絡,可能只能抽空在有訊號的地方和她發幾條簡訊。所以提前告訴她一聲,以免她擔心。
“一點訊號都沒有嗎?你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夏藍疑惑地問。
“嗯,那邊的人是那樣說的。不過我一旦有訊號了就會聯絡你,你不用擔心。”夏夢柔解釋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下個星期我會準時回去。”
於是夏藍不再多問。
她安心了。
·
天氣越來越熱了,已然到了深夏。
靳楚銳做完康復訓練後回來時,已經是汗流浹背。整個病號服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自己杵著柺杖,從訓練室慢慢走回病房。負責換藥的護士早已等在那裡。
“可以自己試著走路了?”護士一邊擺弄著托盤裡的瓶瓶罐罐一邊笑著說。
“嗯。”
靳楚銳淺淺地應了一聲,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病房上的表。已經十二點了。
他心裡莫名地有些不安。
護士把點滴瓶掛上吊瓶架。在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神情之後,立即笑著說:“咦?今天你女朋友怎麼還沒來?”
靳楚銳一怔,“女朋友?”
“對啊!”護士笑道:“就是那個每天都來給你送飯的女生。那天她說她是你女朋友,讓我們不用再給你送飯了,她會給你做。”
靳楚銳愣住。
病房門這時被推開了。提著飯煲的夏藍從門外走進來。
護士恰好換好藥,將藥瓶收拾好往外走。在經過夏藍的時候,兩人相視著笑了一下。然後病房門重新被關好。
靳楚銳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夏藍當做沒看見。直接走到床頭邊,將飯煲裡的飯菜拿出來擺好。
沉默地看著她的動作,靳楚銳忽然蹙眉,“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夏藍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是半個月以來,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暗自笑笑,將盛好的飯菜遞到他面前。靳楚銳沒接。他面無表情地盯了她半天,問道:“為什麼?”
夏藍把碗擱在床頭桌上,“因為怕你暴殄天物遭到報應。”
“我不是說這個!”靳楚銳皺了皺眉,“我是說……你這些天……”
“什麼?”
“你這些天……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忍我的氣照顧我?”
“因為,”夏藍輕笑著挑了挑眉,“我無聊。”
靳楚銳的胸口狠狠地沉了一下。
努力緩下一口氣,他忽地說:“滾出去!”
夏藍笑了,“那你覺得我是為什麼?”
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忽然又斂去,變得正色起來。
靳楚銳張了張口,還不等他開口,她又接著說:“不要說是因為我害死小意心生愧疚所以贖罪,因為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推她,也沒害過她,更不存在贖罪的問題。而且如果真是我把她害死了,那我應該躲你還來不及,幹嘛還沒事花錢花時間腦殘一樣地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