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雪的神情彷彿又回到了剛進相府時的神情,淡漠疏離,隱隱約約中還有著讓人膽寒的冷意。
“如若下官診斷無誤的話,公子的腿因為貽誤了治療期,以後想要行走可能會很艱難;還有公子好似也有先天不足之症,恐怕心智也有問題。”當李有為吐出自己的診斷結果的時候,李有為沒敢去看北羽雪的神情,但是就算低著頭,他彷彿也能感受到一股難以抵禦的寒意蔓延周身,寒意越來越重。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小公子是何許人也?
但是就從自己診斷的結果看來,李有為的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當然,這分猜想,他隨即掐斷了繼續蔓延的趨勢,只是北羽雪的反應讓他感到……擔憂。
“先穩定病情吧,以後的再說。”雖然也沒有報多少希望,但是當北羽雪聽到這話的時候,不免還是感到一絲心疼和憤怒。
心疼是為床上的孩子,她的同胞兄弟,無悔所承受的這一切。
憤怒,是因為他們本是無辜,可是卻要承受這一切,想到之前對於玄府來說,她突然覺得一把火燒了,便宜了他們。
對於父親的北羽墨,北羽雪的心中也有了一股怨恨之氣,雖然知道他並不知道,但是想到這些年來的種種,原本以為早已忘記,或者是並未記載心上,但是,看著床上的無悔,她才突然覺得,這一切她並沒有忘記,只不過被隱藏了,而現在,這一切都被引發了。
卻不想,北羽雪在這院子裡一呆,就是整整一個月。
“愛卿,雪兒的病情如何了?”看著心緒不寧的北羽墨,百里惜月想也知道他是在為北羽雪擔憂,但是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他問,北羽墨也給不出個明確答覆。
“多謝皇上關心,雪兒無礙。”雖然知道北羽雪確實沒事,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院子裡是個什麼狀況,北羽墨想知道卻也無力。
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措,沒想到,相府里居然有一個角落是他無法探知的,即便那些人曾是他派給雪兒的。
“如此甚好,朕今兒個也沒事,就一起去看看雪兒吧。”已經聽了太多次北羽墨敷衍的答覆,百里惜月也有些坐不住了,雖說他相信北羽墨不會隱瞞他什麼,但是,這明顯有問題卻又敷衍的態度,可是從未有過。
“皇上國事繁忙,還是……”北羽墨又怎會讓百里惜月踏進相府,那麼做且不全都公之於眾了。
“愛卿難道不想讓朕去嗎?”沒等北羽墨說完,百里惜月已經開口截斷,面有溫怒的看著北羽墨。
如果真沒事,太醫李有為怎會一呆就呆了一個月,不曾回宮。
“臣不敢。”話已至此,北羽墨只能陪著要探個究竟的皇帝回到了府上,想想也坦然,如果皇上能進去,他也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
卻不想,當他們進入相府,走向北羽雪的院落的時候,原本駐守的侍衛早已撤走,要不是那淡淡的藥味,北羽墨都要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想。
為了不讓什麼尷尬的場景出現在百里惜月面前,北羽墨本欲讓人通報的,卻被百里惜月阻止了。
“無悔,這是小人畫,好看嗎?”就聽得溫柔得讓人側目的話語傳來,百里惜月不由停住腳步看向一旁同樣詫異的北羽墨。
這麼溫柔的話語,他們自然知道出自誰的口中,只不過……
“這是姐姐……這是弟弟……”當他們走進屋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坐在被拾掇得柔軟的椅子上,手裡正翻看著類似書籍的東西,而北羽雪則跪坐在他的腿邊,極其溫柔的揉捏著男孩的雙腿。
“雪兒……”雖然不清楚男孩的來歷,但是此情此景,北羽墨必須提醒北羽雪,只因為他身邊站著的是當今皇上。
突然的驚擾,讓坐在椅子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