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五天後船才到登州,商船經過半月灣到達水門,陳新帶著周世發站在船頭,兩人乘著船隻減速,仔細打量水城形勢,陳新來過水城數次,但並沒有多做停留。這次卻比以前都仔細,連宋聞賢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很懂得為下屬的道理,也不過來偷聽。
周世髮指著水城東側的平渡官低聲問道:“大人,除城牆外。這處若設紅夷炮,能控扼水道,若是我水師自水門進,當派內應控制此處,以免損傷。”
陳新點點頭,他們的前方是天橋。東側就是平渡官,那裡正對水門,天橋是一個高大的石拱橋,把水城分隔為南北兩部分,北面港口的船隻要到南邊,就必須從天橋下的橋洞經過,是水城又一要道。…;
陳新對周世發道:“咱們只是預備,不過登州是遼海重鎮,萬一建奴來偷襲,也是可能的,所以城內外的重地都必須查探清楚,有備無患,登州的所有要地以水城為重,這裡駐守的水師以登州本地人為主,情報站要掌握主要官員的住址、家眷、喜好情況,儘可能結交,但不要過於引人注意。”
周世發低聲答應,他心裡其實並不太明白陳新如此做的原因,也不相信建奴能跨海攻打登州,只是按要求完成工作。
陳新接著道:“水師的守備、遊擊,必須交結好,這事原來宋先生有路子,我會讓宋先生配合你們,你的任務是在城內多設據點,一旦有什麼風聲,要能在城內隱藏兩百人以上,必要時控制水城局勢,靠海一方要保證通暢,南邊的振揚門最好能控制。”陳新手一指蓬萊閣方向,“最低限度,要控制丹崖山,緊急情況下可以破壞天橋,阻敵進攻。在山上能用四磅炮打擊水城內大部分目標,掩護咱們的軍隊能在西側登陸集結。”
周世發用炭筆自己用暗語記下,這時他們正在從天橋下經過,周世發仔細看著橋拱,尋找安放火藥的地方,片刻後船身又從橋下露出,進入了水城的南邊港口,周世發看著東面道:“大人,水師官衙都在東南角,屬下還是認為能控制振揚門為最佳,水城中糧倉武庫皆十分齊備,可供我官兵使用,免去海上補運之苦。”
周世發又指著北面道:“且振揚門正對登州州城的鎮海門,城頭髮炮便可轟擊州城城牆,我大軍從振揚門出發,可經鎮海門快速進入州城,所以鎮海門與水城一般重要,只要水城和鎮海門在我文登營之手,即便數千建奴,也難擋我文登營全力一擊,就如灤州之戰一樣,所以屬下認為,登鎮之重在水城,登州之重在鎮海門,二者不可或缺。”
陳新看看周世發,讚許的道:“世發果然用了心思,登州形勢都在胸中,鎮海門確實重要,守門軍將、營伍的一切情形,都要在情報局掌握之中,咱們所佈設之據點,也要以鎮海門為重。”陳新追問一句道:“州城之內地形,你目前參詳得如何?”
“以城內而言,登州與灤州不同,城中水系縱橫,各處皆需橋樑往來,龍王宮和文昌祠之間的書橋最為要緊,控制了此橋,就斷絕了登州城內東西交通,便如灤州的十字街口。其他地方還有鎮海門大街的草橋、城北的登州橋、春生門大街的左濟橋、城東色分橋等,入城之後,當以這些橋樑為主要突擊目標。”
陳新聽完對周世發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他還有點戰術眼光,至少是懂得如何研究地形,看來以後開作戰會議的時候需要他列席。
周世發見陳新看他,笑笑道:“還不是當年殺那個韓斌,周圍地形都看過多次,屬下回去後又多次參詳,把登州城內地勢都背熟了。”
陳新嘆口氣道:“韓斌,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人,想當年在船上,他還隨時給我臉色看,如今怕是變成一堆白骨了。”
周世發不知道陳新到底是感慨還是什麼,沒有敢接話,船很快靠岸,放下了幾人,陳新習慣性的跟船上的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