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的兩個炮長,跟他們指點佈陣時的行進路線。
周少兒營頭捱了一頓罵,灰溜溜的趕回了自己的連隊,路上看到千總部的訓導官,本來想讓訓導官去說,但想起這訓導官現在根本不和鍾老四說話,只得搖搖頭,反正都是韃子,打誰都是打,周少兒安慰完自己,往自己的連隊走去。
。。。。。。
廣昌(今淶源)前往馬頭關的道路上,一支騎兵、百姓、推車、牛馬車組成的隊伍綿延數里,如同一道灰黑色的河流流淌在太行山中,其間可見到不少黃底紅邊的牛錄旗。
一群插著的銀甲巴牙喇走在前面,偶爾路邊還有一兩個蠕動的百姓,就有巴牙喇縱馬踩過去,直到那人再無動靜。
阿巴泰就領著戈什哈走在白甲之後,旁邊是鑲黃旗的固山額真達爾哈。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好,按照皇太極的計劃。東路軍要威逼紫金關和倒馬關,至少要裝個樣子出來。
東路軍的統帥是三貝勒莽古爾泰。從延慶州往南之後,莽古爾泰就把皇太極的命令扔到一邊。想在哪裡多搶兩天就多搶兩天,壓根沒有吧去應州匯合的訊息放在心上。
阿巴泰尋到他們之後,莽古爾泰還是往靈丘方向來了,他們一早封閉了靈丘入山的路口,把靈丘周邊的富饒地區刷了一遍,抓獲的人口有接近三萬,物資不計其數。
莽古爾泰脾氣暴躁,其他人大多不願跟他一路,阿濟格破靈丘之後便獨自去了王家莊。在那附近單獨搶掠。莽古爾泰留下德格類繼續搶掠靈丘,自己往東去了廣昌縣,為了防止其他人和正藍旗爭搶更富饒的靈丘,又把阿巴泰和達爾哈一起領到了廣昌。正藍旗處處占強,鑲黃旗兩個中層幹部拿莽古爾泰沒有辦法。
廣昌縣畢竟要遠一些,很多百姓已經提前入山,更多人順著拒馬河河谷的官道去了紫荊關,縣治防禦嚴密,輕騎而來的後金兵不願攻城。只在城外搶劫。
阿巴泰還記得皇太極要求東路軍佯攻三關,便與莽古爾泰商量威逼紫荊關或倒馬關,莽古爾泰馬上就讓阿巴泰去打紫荊關,讓達爾哈經走馬驛去攻倒馬關。他自己則在廣昌縣繼續搶劫。
阿巴泰和達爾哈都是一肚子的氣,不過好歹算個計劃,結果第二天一起床。莽古爾泰就沒了影子,兩人派出哨馬去打聽。才知道往馬頭關去了,最後派了一個巴牙喇來通知兩人。說各自搶掠,最後在靈丘匯合。正白旗的固山額真阿山看這個情況,表示自己只搶廣昌周邊,然後走原路回靈丘。
這樣只剩下鑲黃旗的不到十個牛錄,其中阿巴泰的六個牛錄雖然看著有**百人,但實際上只有兩百甲兵,鑲黃旗兩個中層幹部心頭髮虛,沒有莽古爾泰的接應,兩人根本不敢去茫茫群山中佯攻紫荊關和倒馬關。
於是懷著鬱悶的心情,兩人決定跟著莽古爾泰的方向,經馬頭關直接回靈丘。鍾老四抓獲的那個奸細就是八大家收買的大同土匪,專門給後金兵當嚮導,分在阿巴泰這組,他奉阿巴泰的命令,與兩個甲兵去聯絡正藍旗回來,正好營頭撞上了登州龍騎兵。
達爾哈五大三粗,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他揭下帽子,露出長了些發樁的頭頂,摸了一下之後道:“又該剃頭了,入關都剃了三次,差不多該回去了。”
阿巴泰瞟了一眼達爾哈,這人是皇太極心腹,打仗還行,手下也有三個自管牛錄。前年打察哈爾的時候達爾哈手下跑了兩個蒙古戶下人,結果去給林丹汗報了信,害得後金幾萬大軍在大漠裡面亂竄了幾個月,連林丹汗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達爾哈還是穩坐鑲黃旗固山額真。
阿巴泰回過頭來淡淡道:“咱們從馬頭關就直接走靈丘道了,聽說三貝勒往南去了,咱們就不跟著了。”
“當然不跟著。”達爾哈把帽子帶好,滿臉氣憤的道:“他一路把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