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側頭看著大兵,大兵也正巧看著他,兩人眼光相觸間,隱隱的有熟悉的感覺,那一種堅定,沒有多少感情色彩的眼光,似乎也是套路,是軍人的那種套路。
“我不是放不下,我是想不起來……其實我很感謝這次失憶,讓我有機會重新審視一次自己。”大兵道,盯著宋部長的眼光,他意外地從眼光裡讀到的東西很多,他追問著:“您好像認識我,而且……似乎並不是很喜歡我。”
“當然不喜歡,包括你爸也沒幾個人喜歡……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對他的尊重,跟我來,你們這對父子冤家,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啊。”
宋部長前行著,把大兵帶進了一處滿是獎狀、錦旗,以及各類獎盃的房間,在牆上居中的地方,鐫著一張軍人的肖像,那張像,威武、肅穆,如同冥冥中某種心電感應一樣,牽扯著大兵的記憶,從迷茫慢慢回到清醒。
“大兵,起床!”
“大兵,出來!”
“大兵,又和誰打架了?”
“大兵……”
回憶裡,是恐懼、是憤怒、是他在瑟瑟發抖……大兵明白了,他冤枉張如鵬了,曾經最恐怖的捱揍,被關押,被毆打的記憶,和張如鵬無關,施虐者是他最不願意憶起的人,是現在已經天人相隔的父親:
南驍勇。
第067章家國情傷
“我是指揮部,呼叫先遣車隊,呼叫先遣車隊……”
“我是先遣車隊,聽到,重複一遍,聽到,我是先遣車隊。”
“報告你們的情況。”
“我們正行進在平度山區公路上,十七號路段,距離大店鄉還有二十公里。”
“加快行進速度,天亮之前務必趕到受災村,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把災情匯總上報。”
“是,保證完成任務。”
“……”
滋滋的電流和干擾聲音,在一個狹小的車內空間,南驍勇掛起了通訊步話,發愁地看著前方緩慢行進的清障車,抬腕看看錶,已經到凌晨四時了,離昨晚接到災情通報已經過了六個小時,受災的大店鄉坪凹村現在已經是斷電、斷通訊,成為與世隔絕的絕地。
“南指揮……根本趕不到啊。”一位軍裝的司機提醒道。
“放你孃的屁,就二十公里了,爬也得爬過去。”南驍勇惡言惡聲罵了句。
不罵還好,一罵,車停了,前方的清障車亮著警示燈,路又毀了。
此時的車外,從海面上刮來的風挾裹著雨水,像傾瀉一樣往下潑灑,路基處處見毀,17號段沿途的樹木,現在躺滿了路面成了殘枝斷丫,南驍勇跳下車,打著強光電筒看看,是一處坍毀的路面,他爬上了清障車駕駛室,鼓著中氣喊著:“怎麼樣?得多長時間?”
“有四十多方,清出來得一個多小時……光機械不行,讓工兵上。”司機伸出脖子吼著。
“來不及了,你等會。”南驍勇跳下車。在車前,空地上,強光手電打著旗語,吼著集合,隨行的十輛軍卡門紛紛開啟,跳下來披著厚重雨衣的戰士,迅速向他面前集合。
“我們經過五個小時的急行,離受災地只有不到二十公里了,前面路基已經毀了,短時間通不過去……現在我需要十名志願者,徒步趕到大店鄉坪凹村,把最需要的食品、藥品背過去,把災情彙報回指揮部……願意接受這個任務的,出列。”
南驍勇吼著,抹了臉上一把雨水,二十幾人的隊伍,齊刷刷站出來兩行。
“你……司機留下。”
“你……留下,醫護兵,你跟隊。”
“打包行李,除了應急裝備、淨水管,全部背成壓縮餅乾和藥品。”
一行人迅速爬上車,打著裝備,南驍勇吼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