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飯的功夫知道了兩人的來意,居然是剛從嵐海回來,居然是去嵐海替大兵探親去了,還有個震驚的訊息是,大兵老媽潘雲璇和那位陳姓老伴,又收養了個女嬰……這是回去喝週歲酒,至於大兵嘛,你說親媽給他收養這麼小的妹妹,心有那麼小疙瘩不好意思回來不是。
於是就把這對活寶派回來了。
這故事聽得眾人面面相覷,不過一轉念都明白過來了,老無所依,想這麼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倒是在小地方也正常,只是恐怕大兵會更為難了。
“那個……八喜啊,大兵這兩年多,一直和你們呆一塊?”張如鵬有點懷疑地問。
“沒有兩年多,一年多吧?”八喜問九貴,任九貴想了想點頭道:“對,一年多,你剛找上物件那會兒。”
“別提我物件,這事別跟我物件說啊。”八喜被觸到敏感神經了。
“有物件你還犯這錯誤?”範承和小聲斥道。
“我物件在老家,那叫站在山頂趕大車,知道咋講嗎?”八喜反問。
“什麼意思?”範承和被問懵了。
“鞭長莫及吶……一看你這人這麼粗魯,文化就不高啊。”八喜判斷道。
範承和聽得張口結舌,罵不能罵,打不能打,憋得他滿臉通紅,還是九貴實在看不下去了,接了句茬損八喜道:“你就不說,還不知道你身上那根鞭不夠長?”
一眾瞬間快笑翻了,現在張如鵬看這一對貨,別提多順眼了。甚至都忘了這貨的品行有問題,飯菜做就端上來了,支隊的大師傅八成以為是政委的鄉下親戚,多做了幾個菜,哎喲,這一對貨眼睛發亮,筷子挾著流星趕月,一個勁往嘴裡塞,吃得嘖吧有聲。
還好,耳根子終於清淨了,可清淨了又發現,眾人關心的問題,一個都沒問,淨顧著跟這貨扯蛋了。
張如鵬問了,大兵過得好麼?八喜說了,當然好咧,九貴姐夫是大工頭,大兵是二工頭,我們都成小工頭了,在工地上,我們其實就跟你們一樣,是領導班子。
高銘按捺著笑意贊著:喲,看樣掙得不少。九貴說了,那當然了,二十一世紀最缺的不是人才,是民工,我們收入早超過公務員啦。
範承和損了句,喲,都超過公務員還這德性?八喜一聽就不中意了,直駁著:咋?有啥不對,別人是有錢裝逼,我們有錢裝兜,能省點是點,能蹭點算點。
這傢伙的節操實在差到了極點,眾人簡直懷疑大兵怎麼可能和這群貨對了眼,沉默了好久的尹白鴿終於笑著插上話了,卻是一句最關鍵的話:“哎,八喜……你怎麼裝著大兵的身份證啊?還留著我的電話?”
“哦,對了,我們去嵐海辦事,他安置路過讓我找你,還告我說地址,說要進不去門,就把身份證給門衛,傳給你。”王八喜且吃且道,說出來的地址,恰是省廳的地址。
這話聽得尹白鴿心裡一緊問著:“什麼事?”
一問這個,八喜又亂掏口袋,還好,東西沒被派出所的收走,是兩張皺巴巴的紙,他遞給尹白鴿,自己又埋頭開吃,邊吃邊道著:“我問他是啥,他說是情書。我說現在誰還寫情書?發個簡訊微信啥的不就行了,他說他撩妹喜歡復古方式,說我們不懂啊。”
這回就高政委也裝不去了,眯著眼笑得渾身直顫,尹白鴿面紅耳赤,展開了這兩張紙,奇怪地發現一張是地圖,手繪的,不知道觸到了他那根神經,讓她眼睛一下子睜大了,而另一張,卻是幾粒彈殼,詳細標著裝藥量,她遞給張如鵬,這位來自特種訓練基地的一看便知,直道著:“他是在說,改變裝藥量,可以改動擊發出去子彈的動能,如果彈頭也經過加工的話,有可能影響到我們的彈道檢測。”
“這個就太專業了吧,一般人誰能達到這水平?”高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