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心裡是很有感覺的,只是,時間一過,她依然故我。
不知為何,任何改變都會令她感到強烈不安,所以,她把自己關在她認為安全的圈圈裡,不論外界如何變化,她仍舊是她。
有人怕她自閉、有人罵她懦弱,但她不予理會,她喜歡這樣的生活,何須在意別人眼中的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當然,她並不排斥任何可能的改變,也許只是一個念頭。
有人覺得財富是人生最大的目標,有人覺得是權利、有人覺得是興趣、有人覺得是安穩……每個人對人生下的定義不同,也都不喜歡被別人所幹涉,人人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種想法也許有些為她的消極自圓其說的意味,但何妨?就算她會平凡一生,又或者老天突然決定召她回去,她都不在意。
“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宋憶齡的沉思。
她在電腦前坐了好幾個小時了,但因為沒有靈感,始終打不出句子,不知不覺便發起呆,這下正好,有人來叫醒她。
伸了個懶腰,她緩緩走去開門,卻在見到來人時整個愣住——
“誰讓你進來的?”
他打從那夜掛她電話後,便失蹤了幾天,這會怎會貿然出現在她家?
“你媽啊。”楊啟猶猛對她微笑。
“怎麼可能……”媽咪不是對他反感到了極點?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今非昔比了呀,咱們兒子都那麼大了,而你也成熟了。”
“什麼意思?”她在揣測他這句話背後的真正含意。
“嘿,你的反應愈來愈好了。”
“別打馬虎眼。”她是聽出些端倪,但她一點都不相信媽咪會更改初衷,分明是他在那自以為是!
“我是來請你吃晚飯的。”
“不想去。”
“為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再說。”
“邊吃飯邊談,餓著肚子讓我不想多說話。”他狡猾地交換條件。
“你有什麼企圖?”宋憶齡忽然戒慎地盯著他。
楊啟猶將手一攤:
“對你,我能有什麼企圖?敢有什麼企圖?”
“別帶我去太高階的地方。”宋憶齡考慮了三分鐘才答應他。而特此宣告,是因為她瞭解他絕對不會把帳單平均分攤,但她又不想欠他幾頓飯的人情;畢竟,他們除了共有一個孩子,什麼關係都不是。
“那去普通高階的餐廳就好。”
語畢,他霸道依舊地拉著她就往外走。
坐進以前常來的牛排館裡,和楊啟猶那段轟轟烈烈的戀愛回憶驀地傾巢而出,像投影機一幕幕晃過。
然而,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
至少在她而言,對於楊啟猶,回憶依舊,但當時心底那股強烈的感覺已經不再了。如今面對他,只是面對一個朋友般,甚至是還稱不上知己的朋友罷了。
“好久沒跟你共進晚餐了,吃什麼?”楊啟猶瞅著她問。
“照舊。”宋憶齡脫口而出,旋即忙不迭地輕咬住下唇。
“雞排?”他明白她是個半素食主義者。她受不了齋食的清淡無味,但舉凡有眼耳鼻口的東西又不敢吃,比如魚蝦蟹、比如牛羊豬等等,這些比較平常的食物她都沒膽子碰了,就更遑論其它;認識她以來,唯一見過她吃的肉類只有雞,好笑的是她只敢吃看不到骨頭的雞胸部泣。
呵,坦白說,他這美食主義者跟她外出吃飯的確是有些傷腦筋和無趣,但他實在也找不到其它好理由約她。
“嗯。”
“要不要來瓶香檳?”
“慶祝什麼?”她有些意外。
“非得慶祝什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