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孟蘇盯著掛鐘視線都沒偏離一下,到點兒一回頭髮現席兗手搭在額頭上睡著了,裝睡。孟蘇推他:“起來,十分鐘了。”
席兗說她不憐香惜玉,就那麼忍心把一個太過勞累的人給活生生攆出去了,不過臨走他也沒忘了說他明天要吃的東西,順帶還讓孟蘇給他買罐啤酒。
總算安靜了。孟蘇上了會兒網找了部電影看,正看到緊張處電話提示有簡訊,以為又是席兗那個無聊人士便沒理會,等看完了電影拿來看卻是夏尚禹。他的簡訊很簡單,問她在做什麼。
孟蘇拿著電話猶豫了半天回了條“剛吃過飯,睡了會兒。你值班?”
“沒有,在家。蘇蘇,我要結婚了。”夏尚禹的簡訊也是隔了許久才發來。
孟蘇的手抖了一下,要結婚了?也是啊,六年是該開花結果了,尤其他們還那樣般配。
“是嗎?真好,祝賀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孟蘇很快回了簡訊。
夏尚禹沒回,孟蘇猜大概是有事,畢竟結婚前很多東西要準備。
結婚,多溫暖的字眼,從此後兩人相依相伴走過剩下的歲月,白髮蒼蒼的時候坐在陽光下回憶往事,身邊兒女繞膝,想著就很美好。
腦海中勾畫著夏尚禹老去時的樣子,仍舊——很斯文很溫和,是一個慈祥的長者。有他相伴就算年華老去也會很安心的吧?
坐在沙發上想著想著不覺得時間過得快,等席兗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半了。
孟蘇沒接,任它在深夜裡發出刺耳的聲音。想來有些惱,明明是債務兩清卻還是牽牽扯扯劃不清界限,難道他就非得要這幅畫嗎?雖然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任誰能相信?況且就算是真的,席兗也並不是她想託付終生的那個人。
長夜漫漫竟不能入眠。
像往常一樣孟蘇又出門買東西,有點陰天便不那麼熱了,孟蘇在樓下停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看著她,這種感覺從出院回來不久就有了。
忽然想到席兗每次都能準時出現,難道是他派的人?
如果是——那可是無聊透頂的傢伙了。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才看見小然的車。小然最近很忙,很少過來。進了家門還直嚷嚷著累死累死,孟蘇便笑,問她忙什麼,小然神秘一笑:“談戀愛啊。”
“談戀愛?誰家孩子被你看上了。”孟蘇洗著水果隨口問道。
“我舅舅的朋友。”小然說道。
孟蘇刷桃子的小牙刷掉了,有些驚悚:“你舅舅的朋友?年齡合適嗎?”
“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差距,改天拍個照片給你看看。”小然說道。
孟蘇猶在驚悚中,這年頭的孩子們真是愛情至上主義者。
小然拿了個桃子啃著邊神秘兮兮地說她們科有喜事,溫如去拍婚紗照了,據說婚期在九月。說著眼睛還瞄著孟蘇:“其實,那兩個人性格不怎麼配的,都太溫吞了,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能有激情嗎?”
“誰的生活裡也不可能永遠是激情,平平淡淡的就好。”孟蘇說道,桃子一點不甜,上當受騙了。
“喂,蘇蘇,我給你介紹一個男人怎麼樣?”小然說完又想了想,晃晃手裡的桃子:“不過,有席兗那個傢伙每天纏著你也不好辦啊,蘇蘇,你喜歡他那樣的嗎?”
“吃你的桃子。”孟蘇說道。
喜歡?厭煩得要死。
小然嘿嘿笑,見她不想提就轉了話題去說她的男朋友,很完美的一個人——大概只除了年紀。
孟蘇告訴小然她的腿開始有痛感了,小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讓她趕緊去做康復治療,孟蘇笑笑,康復治療也得骨頭長好才行。
聽說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