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那邊尋找靠山樑贊也知曉,他甚至也不怪對方,這是每個有野心想要長大的男人很正常的表現。
只是梁贊一直不太清楚魯桐究竟靠上了哪條線,是俞明真還是姚承泰?盧啟芳弱了點,不可能,要麼就只有尚氏兄弟了,那魯桐就是在和尚雲流聯手演戲了?
搖了搖頭,梁贊否定了這個可能。
尚雲流這種粗坯,演戲不在行,要來只能是尚云溪來。
而如果尚云溪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尚雲流就讓尚雲流來,那就是要出大紕漏的,所以這種可能性很小。
最大可能性是姚承泰,但之前卻沒有半點端倪,這魯桐倒是隱瞞得好,而姚承泰這廝也是在表面文章做得夠好。
思索再三,梁贊也想不通魯桐是如何與姚承泰搭上線的,而且姚承泰對潁亳這邊歷來不怎麼插手,這一點梁贊也是清楚的,姚承泰心思在徐州泗州那邊,怎麼會突然對本身就殘破不堪的潁亳感興趣起來?
魯桐和姚承泰搭上線梁贊也不怕,潁亳還在自己手裡,潁亳團練使這個位置決定了只要自己還在,那麼這兩州內的後勤保障就得由自己說了算,哪怕尚雲流在這上邊也沒有多少發言權。
魯桐以為他攀上了高枝,就可以為所欲為?想太多了,梁贊陰陰的笑了笑,他會教對方如何做人,他有一百種方法來讓魯桐乖乖把吃下去的第七軍吐出來,而且還得要連本帶息。
牙軍還得要加強,梁贊琢磨著,這才是自己日後賴以維繫地位的根本,顧華所部也需要補充,到時候可以把梁贊兩軍送出城去,讓他去和蔡州軍打生打死,讓他好好嚐嚐蔡州軍的滋味。
想到這裡梁贊心情又稍稍放鬆了一些。
徐州大軍來援,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原本已經打算守不住潁州的情況下撤退到亳州,並且已經做了一些準備,自己的弟弟梁坦已經在亳州準備了,但沒想到徐州大軍來援,而且規模不小。
更讓他覺得驚訝的是淮右也是鼎力支援,哪怕明知道淮右的支援是有意圖的,還是讓他有些意動,也許還真能守住潁州呢?
這一段時間裡他也是弄得焦頭爛額,精疲力竭,現在局面總算是控制下來了,照理說也該放鬆一下了,那些讓自己不踏實的理由似乎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自己是不是過於緊張,而有些疑神疑鬼了?
嗯,晚間乾脆在家裡擺一桌,讓家裡歌姬陪自己放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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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慢慢落下,城牆內外都終於慢慢安靜下來了。
這一日的殺伐征戰也終於畫上了句號。
城牆下丟棄的櫓盾、衝車、巢車、投石機,還有無數屍體,橫七豎八的灑落一地。
城牆上的局面也好不了多少,負傷士卒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幾處燃燒的城樓都還沒有完全撲滅,仍然在冒著濃煙。
大批的夫子們這個時候終於可以派上用場,結隊上了城牆,幫助清理戰場,抬走傷員和屍體,整理各種守城器械和物資。
今年整個中原和淮北大旱,若非前兩年風調雨順,還有些積蓄,只怕在淮北之地,早已經易子而食了。
但即便是這樣,整個被蟻賊荼毒一空的淮北,仍然是陷入了絕境,大量的農民逃亡他鄉,剩下的也只能逃入城中覓生,這固然極大的加重了潁州城內的壓力,但從另一角度來說,也給潁州城防帶來了大量廉價勞動力。
只需要一餐稀粥,就能讓這些夫子們幹上整整一天,當他們真的幹不動的時候,也就是壽命終結的時候了。
城牆頭上一片狼藉,鮮血凝固成紫黑色,一灘灘,或者填滿了青石板縫隙,城樓的木柱上,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