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著道:“先前我們一直將大梁列為頭號大敵,忽略了徐州,未曾想到江烽這個傢伙居然在短短几年間就膨脹若斯,我們之前都小覷了他,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攻滅大梁,佔有中原廣博大地,汴洛之地已經成為我們的腹地,如果再據有南陽這個豐饒之地,假以時日消化,我們可以憑藉我們在軍事上的絕對優勢將其消滅,起碼我們可以在淮水以北做到這一點。”
馮道還是相當謹慎,並沒有誇口大言,他很清楚晉軍的優勢就在於騎軍,而騎軍在淮水以北的平原的確可以無往不利,但是一旦跨越淮水,南方的丘陵山地和河湖沼澤就會讓晉軍陷入不利局面,即便是河東漢軍也一樣難以適應那邊的地形氣候,要想渡過淮水南征,就必須要在沿淮一帶組建新的漢軍步軍,才有更大的勝算,而這需要時間。
李存厚和郭崇韜都點頭認可,劉知遠和石敬瑭也都相顧點頭,知道這是老成持國之言,晉軍在南方的確沒有多少戰爭經驗,而且南方氣候和地理狀況對於習慣了苦寒氣候的北地人,絕對是一大挑戰,比任何一支軍隊都更具威脅。
“可我們也不能放任徐州這樣肆無忌憚的擴張壯大,必須要有手段來遏制其發展。”郭崇韜嘆了一口氣。
“嗯,末將以為是否可以催促契丹人南下,從北面威脅徐州?”劉知遠也問道。
“契丹人?”石敬瑭和李存厚都皺起眉頭,這又是一個兩難選擇。
契丹人南下肯定會對徐州有很大威脅,但是契丹人也是狼虎之輩,一旦南下,對大晉同樣是一個巨大威脅,到時候極有可能成為反噬大晉的一頭猛虎惡狼。
“契丹人,耶律德光也是一個心懷叵測之輩,不是善茬兒啊。”馮道幽幽的道:“據說他現在正在逼迫劉守光將檀薊二州交給他,估計劉守光是抵抗不住壓力,遲早要交給契丹人,檀薊二州一丟,幽州還能守多久?契丹人很快就能踏足整個河朔,河朔被契丹人所得,我們就要遭受極大的壓力,不得不深思啊。”
“若是讓契丹人和徐州交惡進而爆發戰爭呢?”郭崇韜反問道:“江烽也是野心勃勃的雄主,絕對不甘心被契丹人所逼迫,尤其是契丹人取得河朔的話,就對他控制下的平盧鎮、天平鎮構成了居高臨下之勢,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如果我們能促成他們戰爭,也許可以收漁翁之利。”
“沒那麼簡單,耶律德光和江烽都沒有那麼容易上鉤。”和凝搖頭,“但契丹人南下河朔之勢不可避免,這從耶律德光逼迫劉守光交出檀薊二州就能看出來,三年之內,幽州必有一戰。”
“三年時間太長了,徐州有三年時間,根基早固,再要對付它,就難了,不能給他們這麼長的休整時間。”郭崇韜斷然道:“如果讓徐州北上河朔呢?”
“讓徐州北上河朔?”劉知遠吃了一驚,“這麼可能?江烽不會胃口那麼大吧,居然還要吞併河朔?再說了,有那份閒心,他為何不去南下江南?那邊可要豐饒肥沃得多。”
“也未必,江烽一代雄才,他應該看得到契丹人的威脅,如果先控制住河朔要地,對日後抗禦契丹人南下就要有利得多,只要條件允許,他肯定會有這方面的想法。”郭崇韜不以為然。
觀點上的不一致,也使得大家對徐州未來的動作產生了分歧,但無論如何徐州的確是大晉現在的一大勁敵,而契丹則可能是未來的大敵。
“可否在南邊給徐州找一些麻煩?”石敬瑭皺著眉頭問道。
“南邊?”和凝咂著嘴,“淮南的南邊形勢很複雜,鄂黃杜氏與江烽關係較好,吳國倒是與江烽關係惡劣,但是現在吳國被蟻賊所牽制,難以抽出手來,所以才會被江烽趁機奪了廬濠和滁四州,簽下城下之盟,除非能讓吳國騰出手來。說實話,真正�